薛挽香瞥她一眼。傻笑什么呢。
苏哲与她挽着手,贴近了几分,柔声道:就是欢喜啊。觉得上天待我,真是极好。
薛挽香的心里暖暖的,垂着眸任她一路牵着,踢踢踏踏回了渊澄阁。
刚走进小庭院,锦媛便迎了出来:阿哲,大少奶奶,可回来了。夫人方才派了人来请大少奶奶。
这么晚?苏哲抬头看看,天色已不早了。
约莫是问过年筹备的事儿。薛挽香也不耽搁,带了锦媛,往主屋去了。
苏哲回了屋子,坐在塌沿边想着白日里范老爷子说的话,越想越开心,自个儿扑到暖被上滚了一圈。
滚够了,叫人送来热水,凝玉伺候她梳洗,等到从耳房出来,苏哲自己拿了大巾布绞干头发,忽然想起,怎的过了这许久,媳妇儿还没回来?
挽香还没回来么?叫个丫头去看看。她接过冬袍,穿戴整齐,续道:罢了,我自己去接她。
推开房门时不妨门外站着个丫鬟,见她出来忙行了礼:方才夫人派了人来取了大少奶奶的几身换洗衣裳,说这阵子大少奶奶要留在主屋休养身子,让您不必等了,早些歇息罢。
留在主屋?苏哲不乐意了,也不带人,吧嗒吧嗒就跑了过去。
秦诗语早料到她要来,笑吟吟的眄她,苏哲期期艾艾的几乎要对手指。秦诗语道:我这主屋比你渊澄阁舒坦,挽香就留在这儿住些时日。
师娘……
人在你小时候住的厢房里呢。准你去说说话。秦诗语摆摆手,表示不耐烦,让她赶紧走。
苏哲没法子,只得往厢房走,好歹先见到人再说。
挽香……苏哲还是敲了敲门,等里头的人儿应了,才推门走了进去。
薛挽香已换了中衣,抱膝坐在床头,见苏哲果然寻了来,心中有些欢喜,又难掩几分羞涩。
师娘怎的忽然要你住到主屋来了?渊澄阁离这儿也不远,在咱们屋里养着不好么?苏哲撩起裙摆,坐到了床沿。
主屋的厢房格局不小,寝卧里都燃着两盏牛油灯烛,映着床帏蔓帘影绰。薛挽香垂着眼眸,只轻轻的嗯了一声,并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