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生用鼻子哼了一声,又提起了生气:你看看她们那样!!还没经过咱们同意呢,就!就!!
就什么?秦诗语扔了梳子倚过来,望着成婚已将近二十年的良人,嘴角挑出一点儿少女时候的顽皮:从前我爹还没同意时你还不也悄悄拉过我的手?
她们只是拉手吗!!
秦诗语在他手背拧一下:难道你没偷偷亲过我?
曹沫生老脸一红,欲要辩驳这根本是两码事,屋子外头忽然响起了略微杂乱的脚步声。
门主,夫人,陈皓陈师兄求见。小丫头大约给催着来的,回话的声音都带了焦急。
曹沫生皱皱眉,男徒弟们是绝少到后宅来的,陈皓来得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
师父,师娘,咱们山下忽然来了一群人,说是找阿哲寻仇,喊打喊杀的,把杨叔都打伤了。陈皓匆忙进到外间,躬身拱手:大师兄不在,二师兄已经往山下去了。
可知来的是什么人?曹沫生和秦诗语走出来。
回师父,是西楼门。
君山派的祠堂一溜儿好几间屋子,除了供奉祖师爷和历代师祖的牌位,在两侧还置了厢房。
厢房里冷冷清清,桌椅陈设都按着最简单的来,本就预备着给门人内省的。唯一宽敞的是大卷数本,笔墨纸砚整齐。
苏哲在厢房里打坐一周天,闷闷的坐到桌案前。长叹一声,她没能回屋一趟,也不知挽香怎样了。
君山派与江湖上大多数门派不同,徒弟们除了学武之外还要略通笔墨,犯了错有文惩也有武罚,至于摊上哪一个……得看运气!
这回苏哲摊上的是文惩——《史记》,从头到尾誊写一遍。
苏哲想哭。这是给人写的么??
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多思无益。取过第一册《五帝本纪》,苏哲伏在案上,逐字逐句的誊写,起伏的心思慢慢安定下来,不知不觉日光已偏移。
房门被人推开,她只当是来送饭的下人,依旧专注的写字,头都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