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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时,许妈竟提起许爸,他前几天过来,急急忙忙地要找许惟一,当时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连痛骂都忘记了,反问她:他有没有要你回来?
催了我几次,因为要工作嘛,我也没时间问是怎么了。她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在嘴里慢慢咬。
你猜怎么着?许妈颇有些神秘的看向她,每当说起许爸那边的辛秘,脸色惯有的幸灾乐祸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忧虑。
许惟一摇摇头,心里腾升好奇,放下排骨:到底怎么了?
他那个傻儿子生了场怪病,成了哑巴,本来就是傻的,现在连话也说不出。她叹了口气,也是养育过两个孩子的母亲,和前夫有再多深仇大恨,也没发不怜爱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
许惟一听完诧异不已,眼前闪过那个小傻子的白痴面孔,问道:医生检查不出病因吗?
身体没毛病,医生说可能心理问题,他还去找了神婆,乌七八糟地搞了叫魂,都不管用,他找过来说你和那孩子关系好,让你去看看。许妈扒口饭,面有忧郁。
许惟一还以为她又不高兴:妈,你要是不想我去的话,我可以不过去。
许妈抬起眼皮,一反常态:去啊,毕竟是你弟,有血缘关系的,再说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大人的仇恨,你们小孩子还是别掺和进来。
妈,你怎么转性了?她深感不可思议,一向泼辣不饶人的女人竟然心疼起小叁的儿子了,难得难得。
许妈轻笑:他就算娶再多女人,生再多孩子,也还是你们爹,到老送终,你和你哥还是要披麻戴孝的送他最后一程。
她忍不住吐槽:妈,你嘴好毒。
许妈没兴趣调侃,只道:明天你就过去看看吧,小傻瓜也不容易,都怪他老妈作恶多端,报应到子女身上了。
嗯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和许爸联系完便赶过去,许爸在半路上接到她,说了许文乐的事。
月初我在外地出差,回来才发现小乐不说话了,一到晚上,还做噩梦大叫,问你周姨和保姆,都说不知道,看了医生、心理医生,也不管用。小乐现在比之前还糟,快成自闭儿了。
许惟一讶异:不会真撞邪了吧?
许爸摇摇头,请了几个神婆来叫魂,全都不行。
忧愁的气氛愈发浓厚,两人不再说话,许爸沉默无言地驱车回家。
许惟一见到许文乐简直吃惊,原先白白胖胖的小肉团,瘦成皮包骨头了,傻愣愣地坐在床上,哪有先前活泼可爱,虽然也挺讨人厌的。
', '>')('小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许文乐慢半拍转过头,凹陷空洞的双眼投向她,像瞎子似的毫无焦点,许爸深深叹了口气。
她走到床边坐下来,握住男孩的小手,轻声问:小乐,怎么不叫姐姐了?
许文乐看着她的脸,似乎在辨认,突然双眼盛满恐惧,张大嘴巴,哑声大叫流泪,许爸赶忙过去抱住他,安抚了好一阵子。
出了房门,许惟一不解:爸爸,小乐到底怎么了?他怎么这么害怕我?问这话的时候,心虚不已,是不是因为之前对他假模假样,被戳穿了。
不是害怕你,他现在害怕所有女性,你周姨到面前,叫得更大声。
好奇怪哦。
过会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去试试。
许惟一点点头。
晚上过去送饭,许文乐好转不少,没有惊恐不安,似乎认出她是谁,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夏天穿的单薄,他这么莽撞地扑过来,胸口生疼一片,又落满热乎乎的泪,黏腻又难受,奈何许爸在边上,她只好抱住许文乐,摸摸胸口的小脑袋,柔声安慰:小乐不怕,姐姐来看你了,是姐姐。
我就知道小乐想你了。许爸看着相拥的姐弟俩,差点喜极而泣,他把晚饭递过去,一一,你喂小乐吃饭,他肯定会吃的。
果然,这小家伙感知到饿意,狼吞虎咽地吞吃,两小碗米粥干干净净见底,吃完了,又紧紧抱住许惟一,说什么都不让她动弹。
周馨月听闻许文乐肯吃饭了,风风火火跑进来,看见自家儿子如此依赖许惟一,皱起眉,许爸笑着解释:一一给小乐喂饭,小乐吃了两碗。
那是小乐饿坏了,当然吃的多。说话间,许文乐又把脸埋进她胸口,小身子微微发抖。
许惟一没留意,尽在偷翻白眼,这姓周的不领情就算了,口气还那么差,当她欠她们娘俩的呢,真想把这个占她便宜的小崽子扔过去,到底是谁儿子啊!
许爸左右打圆场,周馨月哼一声离开了,根本不在意她儿子是生是死,许惟一气得也想走,推了推胸口的小脑袋:爸爸,我要回家了。
一一,今晚留在这里陪陪小乐吧,他晚上也睡不好,你陪陪你弟弟。
许惟一瞪大双眼:爸爸,你不会还要让我和他睡一块吧?!
小孩子睡一起没事的。说话间瞥见女儿脸色不悦,许爸忙说:你要是介意的话,先哄他睡着,再回房间睡,你妈那边我会交代好的。
许惟一烦躁地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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