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空缓缓睁开了眼睛:爹……
你怎么在这里?夜里如此寒冷,你该受凉了。元卯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在等你。元思空看到元少胥,叫了一声大哥。
元少胥点点头,面无表情道:这里是商议军情要务的地方,你跑来做什么,快回去睡觉。
少胥,今日你去值夜,有任何情况,马上回报。
是。元少胥恭手。
空儿,林家二老,可安排妥当了?
爹放心,我也为爹解释过了。
元卯拉上元思空:那就好,随我回家吧。
元思空忙问道:爹,潢水军情如何?
元卯却不急着回答,带他上了马,马儿慢跑起来,他轻声说:你可记得四年前,也是我这样抱着你,共乘一匹,那时候你比现在小多了,瘦得就剩一把骨头。
空儿永不敢忘。元思空甚至能回忆起那夜的雨有多么地冰冷,因而元卯的体温才显得格外炽热。
一晃四年了。元卯感慨道,四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提心吊胆,不知金人何时会跨过潢水,会军于广宁城下。
元思空心脏颤抖:爹,是韩兆兴败了吗?
元卯沉声道:金贼趁雾突袭,冲断了左军帐和主营的联络,左将军李密和三千将士战死,韩兆兴整军之后,金人暂退了。
元思空握紧了拳头,咬牙道:韩兆兴无能!
元卯平日不允许元思空这样出言不逊,怕他恃才傲物,这次却没有斥责,只是叹息:金人马快,最擅长途奔袭,杀你个措手不及,此次与去年一样,乃轻骑当前锋,探营虚实,我恐怕大军在后啊。
爹,韩兆兴现在是何策略?
你觉得应该是何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