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眸,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终是不忍他体会自己当初的茫然无助,安抚般地回握着他。宫徵羽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仅思索了一秒钟,便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微凉的唇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
文乔手臂一僵,耳根发痒,好在他只是亲了一下就放下了,她呼了口气,红着脸转开头。
石阳这会儿已经把搬家公司带到了文乔的住所,安排着他们把东西陆陆续续送进去了。
他按照自己的记忆让他们把东西放在该在的位置上,等终于忙完一切的时候,忍不住给林荫打了电话。
林荫这会儿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
石阳兴奋道:是我,荫荫你睡了?
林荫翻了个身不耐烦道:不然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夜猫子,大晚上不睡觉这么兴奋。
石阳无奈道:我这不也是忙到现在才松口气,想跟你分享好消息吗?
林荫揉了揉眼睛:什么好消息啊?难道你升职了?做总监了?
石阳叹息道:啊,那倒还没有,任重道远。不过这个消息可比我升总监让你高兴。
那是什么?林荫有点感兴趣了,爬起来打开了灯。
石阳说:你猜猜我刚才在忙什么?
林荫无语:我怎么猜得到,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她看了一眼时钟,都特么快一点了,你跟我兜什么圈子呢?
石阳怕她生气,赶紧揭开谜底:我刚帮我哥搬完家,其实我也没注意时间,就是想让你第一个知道这个好消息。
林荫愣了愣:帮宫徵羽搬家?他要搬去哪里?不住酒店了?
石阳:我哥搬回家了!他和乔姐同居了!都同居了,离复婚还远吗?
林荫差点跳起来:什么?宫徵羽搬回乔乔住的地方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快的吗?
就今晚的事,我刚把东西都弄好,就等他们回来了。石阳语重心长道,茵茵啊,你看我哥和乔姐都同居了,咱俩是不是也该……
咱俩这么了?林荫一头雾水,咱俩该庆祝一下,一起吃个饭?
石阳到了嘴边的也该试试同居给憋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嗯……嗯……
林荫不在意吃饭问题,很在意宫徵羽搬家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乔乔不可能无缘无故让他搬回去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老板最近这么样?
想到宫徵羽的隐疾,石阳有些吞吞吐吐,林荫不耐烦催促道:快说啊,你欲言又止地干什么,难道还不能告诉我吗?
石阳试探性道:乔姐没跟你说?
她最近忙得跟狗一样,哪有时间和我说啊?
文乔都没说,那件事又关乎到宫徵羽的事业,石阳还是有职业操守的,哪怕对着林荫也放弃了告知。
那还是等乔姐告诉你吧,我不太适合说这件事,太敏感了。
林荫不高兴了:你大半夜打来电话,勾起我的好奇心,然后什么都不告诉我?
石阳解释:我也想告诉你,我什么都想告诉你的,但这件事关乎到我哥的未来,我作为他的助理,乔姐都没说出去,我怎么敢说你和……荫荫,你理解一下,别生气。
林荫琢磨了一下喃喃道:关乎到他的未来……看起来是和工作有关了?那似乎是不太能告诉我。她无奈道,你解释一下就行了,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难道还会强迫你吗?
石阳感动无比:荫荫,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
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林荫二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关灯继续睡觉。
石阳拿着手机站在偌大的客厅里,风中凌乱。
……心里话都还没说出来呢,电话就挂了,革命难以成功,成功实需努力啊!
石阳磨蹭着打电话的功夫,文乔已经和宫徵羽收拾好了摆放香料的恒温储藏柜。
宫徵羽开车带着她回家,这一幕实在久违了,倒不是因为他开车载她久违,是因为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是一致的,到达之后不会再分开了——这件事有些久违了。
文乔坐在副驾驶上,偶尔会侧目看看开车的人,他很专注,眼睛直视前方,似乎很镇定。
文乔不着痕迹地抬手按在心口,平复着打鼓一般的心跳,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又不是没睡过。
路程总会结束,深夜路况好,他们很快就到了家。
这次宫徵羽把车停进了车库,这代表他不会走了。
文乔心悬得更厉害了,下车时人有些神不守舍,石阳下楼帮宫徵羽搬香料的时候,她就站在一边看着,之前是宫徵羽觉得这一幕很虚幻,现在又轮到她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回到了房间里,石阳和他们告辞,宫徵羽送他离开,关好门,看了看腕表,对她说:很晚了,困了吗?
文乔如实道:不困,很精神。她抿了抿唇,很奇怪,我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平时这个时候应该早就睡了的。
宫徵羽看了她一会,走到她面前,近乎小心翼翼道:如果你不习惯我在这里,我今晚还可以离开。
他转身作势要走,却被文乔拉住了衣袖。
他微微僵住,转过头来,文乔注视着自己拉着他衣袖的手,突然说:你睡得着吗?如果你也睡不着,你教我认识香料吧。
宫徵羽意外地看着她:现在?
文乔点头: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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