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随口道:回去了。
没进来?骆大都督脱口问。
骆笙诧异看着老父亲:这里又不是开阳王府,他进来干什么?
骆大都督被问住,在心里大骂。
挨千刀的小子,亏他纠结了这么久,结果人都没进门。
真是气死他了,这小子不行,配不上他闺女!
骆笙打量骆大都督神色,问道:父亲在镇南王府遇到不愉快了?
骆大都督忙否定:没有。
可不能让笙儿看出他发愁女儿们嫁不出去的心思。
笙儿没去酒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骆大都督不着痕迹转移话题。
今日见到镇南王,女儿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
骆笙盯着骆大都督的眼睛:父亲觉不觉得镇南王很像女儿之前的那个面首司楠?
咳咳咳——骆大都督剧烈咳嗽起来。
骆笙静静等他咳嗽完,笑问:是不是挺像的?
骆大都督抬手落在骆笙肩头,语重心长:笙儿啊,就算你觉得镇南王与你的面首像,也不能乱来啊!
骆笙笑了: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太巧合了点儿,会不会新任镇南王身份有问题啊——
骆大都督不由变了脸色。
第457章 拨浪鼓
哪怕是去年听到女儿当街扯掉开阳王腰带的那一刻,骆大都督都没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加速的心跳。
那个压在心底深处的秘密,足以令人心颤。
看着骆笙漫不经心的笑容,骆大都督冷静下来,板着脸道:笙儿莫要胡言乱语。
骆笙一脸诧异:父亲,您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前镇南王只有一个幼子,而新任镇南王与司楠长相相似。如果司楠与镇南王府毫无关系也就算了,可以说是巧合,偏偏司楠一家曾是镇南王府家仆,这恐怕就不能当成巧合了……
骆大都督听得心情沉重。
女儿聪明起来,让人压力很大啊。
骆笙凑过来:父亲,您说会不会弄错了,新任镇南王其实是司楠的兄弟,真正的前镇南王遗孤另有其人——
笙儿!骆大都督喝止骆笙的话。
骆笙委屈看着骆大都督。
骆大都督缓了脸色,清了清喉咙道:笙儿啊,这话可不能乱说,新任镇南王可是皇上封的。
骆笙抿唇:我对父亲说的话又传不到皇上耳中去。
骆大都督一想也是,严厉的神色更缓和了,语重心长道:虽是如此,你也不要琢磨这些,镇南王府的事与咱们家无关。
骆笙噗嗤一笑:女儿就是见到新任镇南王与司楠长得像,好奇议论一下,镇南王府的事与咱们家当然无关了。
说到这,她狐疑看骆大都督一眼:倒是父亲,为何这么紧张?
骆大都督干笑:为父怎么会紧张?你这丫头就爱胡闹。
刚刚是为什么转移话题来着?
算了,还是转回去好了。
骆大都督正头疼着,就听骆笙道:要是别人也发现新任镇南王与女儿死去的面首像,会不会乱想呢?
司楠几年前进府,见过他的除了咱们家里人就是锦麟卫一些人,外人应当注意不到这个。笙儿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骆大都督这么说着,打定主意敲打一批人。
骆笙得了这话,暗松口气。
虽然没有人比她更想把真假宝儿的身份换过来,眼下却不是时候。
永安帝之所以把王位还给镇南王府,是因为世人皆知镇南王遗孤还活着,在镇南王府沉冤昭雪之后归还王位天经地义。可若是有人拿新任镇南王身份可疑做文章,恐怕正合永安帝心意,到时候理所当然收回王位不说,还能以新任镇南王冒充前镇南王血脉为由治罪,以绝后患。
在骆辰身份公之于众之前,她要尽力保证那少年身份稳固。
能做到这一点的其实不是她,而是骆大都督。
正如骆大都督刚才所说,司楠是几年前就进了大都督府的,见过他的几乎都是与骆大都督有关系的人。
而这,才是骆笙来骆大都督书房一趟的目的。
知道了,我去找弟弟玩。骆笙漫不经心应了,退出书房。
屋外寒风袭来,窗前的那丛芭蕉叶已经枯了,墙角腊梅正悄然盛开。
骆笙回眸看了看,轻叹口气。
若把骆辰的身份公之于众,骆大都督当年保住镇南王府血脉的事就瞒不住了,这对骆府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而如何证明骆辰的真正身份,亦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