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可若是多想一下,七年前正是卫羌成为太子的时候。
这两者之间按说不可能有什么联系,只是她对七年前、十二年前这样的时间点格外敏感。
这个组织很谨慎,顺着安国公府马夫那条线暂时只能查到这些,等有更进一步的消息我会跟骆姑娘说。卫晗看着少女蹙起的眉,手指又开始痒。
想帮骆姑娘抚平了。
然而只能想一想。
多谢王爷了。骆笙捧起茶盏抿了一口。
卫丰在酒肆门口处站了站,推开了门。
吱呀推门声使女掌柜抬起了头,见是位锦衣公子,忙迎了上去。
客官抱歉了,酒肆还没开业——
我找人。卫丰皱眉绕开女掌柜,向卫晗二人走去。
女掌柜其实记得卫丰的身份,转头见骆笙没有什么反应,遂不再拦。
她只是个柔弱的女掌柜,哪里拦得住这些皇亲贵胄。
王叔也在。卫丰向卫晗行礼。
卫晗捏着茶杯,淡淡扫卫丰一眼:丰儿来酒肆找谁?
一听这声丰儿,卫丰险些控制不住面上表情。
他与这位小王叔同岁,细算起来比小王叔还大一个月。
哪怕叫他一声世子,也比叫丰儿听着顺耳啊。
要是从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叫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位王叔随心所欲,想叫世子叫世子,想叫丰儿叫丰儿。
每一次都让他毫无准备。
心中腹诽着,卫丰只能笑着回话:侄儿来找骆姑娘。
呃。卫晗面无表情放下了茶杯。
骆笙看着卫丰,主动问道:小王爷找我何事?
许是入冬了,卫丰总觉得大堂里寒气有些重,缩了缩肩道:不知酒肆有什么比较清淡的饭菜?
清淡的?骆笙余光扫了一眼后厨方向,前不久推出的鱼头鱼丸锅子清淡入味,颇受食客青睐。
一听是锅子,卫丰眸光一暗,摇头道:锅子不大方便带走。
卫晗淡淡接话:有间酒肆不外带。
骆笙嘴角微抽。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还没说什么呢,开阳王怎么还学会抢答了?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为了引平南王上钩,她定下了酒肆吃食不得外带的规矩,但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改一改。
恰在这时,壮汉提着食盒从大堂后门处走进来,对着骆笙道:东家,小的去给神医送饭了。
目送壮汉提着硕大的食盒走出酒肆,卫丰收回视线默默望着卫晗。
说好的不能外带呢?那大汉提着的硕大食盒是什么?
气氛正陷入沉默,又有一名面容普通的年轻人从酒肆外走进来,向骆笙打过招呼后问正嗑瓜子的红豆:大姐儿,饭菜装好了吗?
红豆把瓜子壳一吐,撇嘴道:等着。
小丫鬟扭身去了厨房,不多时提着个食盒出来,板着脸递给了年轻人:喏,拿好了。
年轻人露出个笑脸:多谢大姐儿了。
红豆翻了个白眼,继续坐下来嗑瓜子。
大姐儿,大姐儿……这些人叫她一声红豆姐姐会死啊?
卫丰目光再次追逐着年轻人离开,无声看着卫晗。
年轻人拎走的食盒虽然比起大汉提着的食盒小了不止一圈,可他还是看得见的!
咳咳。卫丰轻咳一声,问骆笙,骆姑娘,酒肆吃食不外带吗?
卫晗也默默看着骆笙。
酒肆吃食不外带是骆姑娘亲口对他说的,怎么变了呢?
骆笙啜了一口茶,不动声色道:以前是不允许外带的,但考虑到有些食客情况特殊,照顾一下。
卫晗灌了一口茶。
茶水苦涩,漫过舌尖。
特殊?
他都吃掉数万两银子了,也不能被骆姑娘特殊照顾一下?
这般一想,卫晗只觉喝进肚中的茶更苦了。
卫丰听骆笙这么说,心头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