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羌一下子被勾起了食欲,不自觉往后厨方向走。
越靠近,越觉得香。
不过生父才出事,他自然不好提起用饭的话,甚至连以后光顾酒肆这类话也不便在此时说出口。
咣当一声响,把窦仁骇了一跳,尖声道:什么人!
后厨门口站着一个面容丑陋的妇人,一个酒坛在她脚边摔得四分五裂。
带着一丝甜蜜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卫羌一时被酒香分散了注意力。
这是他熟悉的酒香味。
他年少时不惯吃酒,有一次饮了烈酒咳得惊天动地,生辰时收到一坛橘子酒。
是洛儿亲手酿的。
干净清澈,滋味绝佳。
他十分珍视,哪怕过了十二年,也能在这萦绕鼻端的橘香中闻到熟悉的味道。
卫羌情不自禁上前一步。
红豆如一道旋风从卫羌身侧冲了过去,心疼得连连跺脚: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的橘子酒给摔了!
她一边跺脚一边把秀月往厨房里推:赶紧进去吧,就知道惹祸!
哼,现在姑娘知道谁最靠谱了吧。
秀姑这种见识短浅的村妇,见到太子手都软了,一点都上不了台面。
卫羌醒过神来,看向骆笙:这酒——
骆笙神色淡淡:有间酒肆的特色果酒,我酿制的。
骆姑娘会酿酒?卫羌错愕失声。
骆笙看他一眼,理直气壮反问:不能么?
她是大名鼎鼎的骆姑娘,喜欢什么就鼓捣什么,有钱还有闲。
卫羌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神深邃:我以为骆姑娘这样的名门贵女不会研究这些。
骆笙莞尔一笑:我都是随着兴致来。比如先前对男人感兴趣,就养了几个面首玩玩。
卫羌:……
想来殿下此刻没有喝酒的心情,我就不请您品尝了。骆笙抬手把碎发抿到耳后,转身往回走。
卫羌目光落在那截皓腕上,不由皱眉。
骆姑娘戴的镯子,瞧着很熟悉。
是了,玉娘每日戴的就是这样的镯子。
骆姑娘——他忍不住喊了一句。
骆笙停下看他。
卫羌反而没了话说。
对方又不是无足轻重的小宫女,即便他是太子,也不好追问一只镯子。
骆笙面色平静,微抿的唇角藏起心中不屑。
想知道,又怕问了影响储君形象。
这般虚伪,令人作呕。
殿下想说什么?骆笙勾着唇角问。
没什么,见识过骆姑娘的酒肆,我也该回宫了。
骆笙微笑:宫中安全,殿下是该早些回去。
卫羌总觉得这话不大顺耳,又寻不出毛病,只得笑笑抬脚往外走。
穿过大堂来到酒肆外,卫羌停下来:骆姑娘不必送了。
那殿下慢走。
面无表情目送卫羌离去,骆笙刚要转身回酒肆,就见林腾带着三两人走过来。
可否向骆姑娘讨口水喝?
骆笙视线在对方干裂的唇上落了一瞬,笑笑:自然可以。
眼见林腾接过女掌柜递来的水瓢大口喝水,骆笙随口问道:这样热的天气,林大公子一直在外头么?
把水瓢还给女掌柜,林腾点头:总觉得刺杀平南王的歹人逃脱太过顺利。追过去的王府暗卫追丢了人,很快赶到的官兵也一无所获,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我带人熟悉一下四周,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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