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晗望着她,道:我力所能及之处,只要你喜欢。
骆笙挑眉:为什么?
石焱又忍不住挤眼睛了。
主子,大胆说出来,说你倾慕她!
他就不信了,以主子的相貌与身份,骆姑娘真的不考虑那么一下下。
在小侍卫的心急火燎中,卫晗坦然道:我很满意酒肆的酒菜,对骆姑娘心存感谢。
与那双墨玉般冷然的眸子对视,骆笙能看出对方真心实意这么想。
她不由笑了:王爷付过钱了。
很多中意之物不是付钱就能买到的。卫晗把蓝布包裹之物推到骆笙手边,还请骆姑娘收下。
骆笙目光往那物上落了落,面无表情道:即便王爷额外送礼,也是不能享受半价的。
卫晗滞了一下,才道:我并无此意。
能不能半价无所谓,倘若骆姑娘看在他诚心送礼的份上有菜相赠,这才是目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骆笙终于点头。
卫晗唇角微扬,笑意真切:那我回去了,明日再来。
王爷好走。
骆笙望着转身往外走的绯色背影,随口问了一句:王爷为何一直穿绯衣?
卫晗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石焱迫不及待解释:我们王爷每天至少换一套衣裳的,只是颜色款式差不多而已——
后面的话被如刀眼神逼了回去。
石焱委屈擦桌子。
他不是怕骆姑娘误会主子不勤快洗澡换衣裳嘛,主子怎么就不懂他的心呢。
卫晗与骆笙对视,以十分平静的语气道:以前常杀人,穿绯衣溅上血迹不会太惹眼,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石焱拎起抹布捂脸。
主子再让他绝望,他就不养鹅了,努力争取一下面首的身份说不定能延长待在骆姑娘身边的时间。
原来如此。骆笙颔首示意知道了。
卫晗看了看她,道:骆姑娘回京后喜欢穿素衣。
他还记得那个冲过来拽掉他腰带的少女是一身明艳的红。
此时想来,竟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骆笙听到这话,眸光冷下来,凉凉道:王爷关心姑娘家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做什么?
王府满门被灭,大婚之日含恨而死,她不穿素衣难道欢天喜地穿一身大红吗?
卫晗无辜动了动眉梢。
是骆姑娘先问他的,他以为对方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而已。
怎么又生气了?
想了一瞬想不通,只好作罢。
只是随口一问,如果骆姑娘觉得唐突,那我道歉。
骆笙端起茶杯:王爷慢走。
卫晗在心中叹口气,转身离去。
石焱把抹布一扔,凑上来求情:东家别生我们主子的气,主子是没有与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谈不上生气。骆笙随口敷衍一句,视线落在蓝布包裹之物上。
这一次,开阳王送了什么?
实在是那把金菜刀印象太深刻,骆笙干脆把蓝布一层层揭开,露出真容。
是薄薄的一册书,封面几个大字:潘氏食珍集。
竟是一本食谱。
北地有潘姓厨师世家,擅长炖菜,只可惜多年前的战乱使潘氏断了传承,被许多名厨视为憾事。
这些事,还是她身为清阳郡主时从一位北地来的厨子口中知道的。
这册潘氏食珍集,莫非就是北地潘家失传的食谱?
骆笙打开翻看,果然不出所料。
这礼物,确实合心意。
不过礼物虽合心意,人却不行,谁让他姓卫呢。
骆笙面上不露喜怒,对一脸绝望的小侍卫笑笑:先是菜刀,再是食谱,看来你们王爷不是给我送礼物,而是希望我做出更好的饭菜,好让他吃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