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你们每个人都是有两个姓的。秦安带着张扬走,忍不住问道,话说你们族里要是族内结婚姓怎么算?
看天赋,跟天赋差的那个。张扬一边说话,一边扔起足球,用脑袋顶了两下,我妈的天赋没有我爸的天赋高。所以我跟我妈姓。我爸的爸爸,就是我爷爷的天赋没有我奶奶高,所以我爸爸跟我奶奶的姓氏。
外面一般都是跟男人姓,只有极少数的情况才会跟女人姓,其本质上,就是在跟着夫妻双方较强的一方姓氏。这里倒是完全相反。
其实换个角度想一想,是没差别的。只是这里面性别被淡化了,只是单纯的用与生俱来的天赋来决定。每个族内出生的孩子都姓居丘里,也就是说,强的那一个人,将居丘里这个姓氏留给了孩子,而天赋较弱的一方,才会将自己对外的姓氏留给孩子。夫妻双方一人提供一个,想想还挺公平的。
你们族里人都出去吗?秦安问。
这个看个人决定,大部分情况下,族里人都不会干扰个人的决定,只要年龄够了,通过考核了,去哪里都没人管。除非……张扬叹了口气,扔了两下足球,又将足球接回来了。
除非什么?秦安问道。
个别的事情他们不同意。我就想踢足球,想长大了以后参加国家队,我就不信有人踢得过我。可他们都说这个不切实际。
……好像没什么不对。
可国足就真的让人绝望到连这么个家族都放弃了吗?
你足球是挺好的。秦安看他玩足球的样子,就算不是内行,也能看出来他做的很好。
可现在灾难来了,想以后去踢也难了。张扬目光暗淡,道,而且,如果等我长大了,这一场灾难还没有过去的话,我也会出去,想办法改变这样的局势。就像其他族人一样。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这样的话,从这么一个孩子模样的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心酸。
从小就有人告诉你这些吗?虽说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可看他的模样,秦安还是忍不住当他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这是印在我们血液里代代流传的。张扬抬头看一眼秦安,道,你是不会知道的。这对于我们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很自然,又不可或缺。
秋玲跟齐朽都说过类似的话。可听的越多,秦安越是觉得这就是一块压得人难以呼吸的石头。
难以想象,这样一块石头,他们整个家族承受了不知多少年,可能是千年万年,甚至可能更长。
一路走走停停,就到了南面的大金属门前,那金属门足足五六米高。看上去就算是空心的也很有分量。
秦安伸手敲了敲,是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