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欺:……
薛岚因凑上去,拉着他的手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不想理我?
晏欺坐马背上,将狐裘拢得很紧:……没。
其实那几天,你贴在棺材旁边,与我说的那些话,我都……
话刚说到一半,门前吱呀一声响——是程避哆哆嗦嗦走出来,一见他俩这副装扮,顿时就慌了,直趴上围栏喊道:师叔,薛师兄……这么早,你们上哪儿去啊?
薛岚因适才回头,就瞧他一人站在小院门口,冻红的手里提着一盏纸灯,委屈巴巴的样子,怪辛酸可怜的。
想了一想,还是对他道:师父伤没好透,想赶早带他往城里,寻更好些的大夫来医。
程避问:那你们……还会回来吗?
薛岚因笑了笑,半晌,又轻轻摇头道:不回来了,总不能一直给师伯添麻烦。
不……不麻烦,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师祖又不在……程避急忙解释道,他是喜欢热闹的,只是嘴硬不说罢了。
那行。薛岚因仍是在笑,笑得一脸惬意,以后等我娶媳妇儿了,请他来吃喜酒便是。
程避整个人一愣,随即茫然不解道:……你娶谁?
薛岚因不说话了,抬手往他脑门儿上一拍,再一转身,便匆匆走得老远,独留程避一人傻站在原地,过了许久许久,才望着马背上一道温柔静谧的影子,渐渐有所意识地回过了心神。
漫天俱是白雪,寒风呼啸如刀。院外一条长路笔直而又狭窄,像是要穿过远方绵延不断的林木,径直抵达那日出日落的山头。
薛岚因大摇大摆走回晏欺身边,一个翻身,便轻松跃至他身后坐稳。
那时晏欺问他:你跟程避说什么了?
薛岚因一扯缰绳,顺势将人揽进臂弯里:你不跟我生气,我就告诉你。
晏欺无可奈何道:……我没跟你生气。
薛岚因道: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