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炎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坦白道,我是想过,是不是下去陪兄弟们会更好。
炎炎……
但是皇兄会很伤心,而我不想让他难过。炎接着道,还有……在死囚塔的时候,那一天夜里,真的很难熬。
是你被毒虫咬伤的那天?
你果然知道。
我……有让雪鹰给你送解药。
哼。炎递给乌斯曼一个白眼,继续道:那个晚上,我忽然觉得活着,感受到那炽热的疼痛,挺好的。
嗯?
因为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我了。炎抱着胳膊,低语道,继续活着,感受着懊悔和痛苦,尽全力照顾他们的家人,才是我对他们最大的赎罪。
乌斯曼的眼睛微微眯起,炎的话就像一把刀,不仅剖开了他的心,还往里面撒了把盐,疼得他一时无言。
我对自己说,就这么痛苦地活着吧,炎喃喃道,然后,绝不允许身边的人再有什么意外了。
乌斯曼,我不是傻到每个人都要去救,而是这些人是因为我们才掉下来的。炎说道,我就得担起救他们出去的责任,如果我为救他们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什么‘死得其所’?乌斯曼有些恼,正色道,你在我西凉的土地上,你淳于炎从头到脚都属于我,你的死、你的归属都由我来决定。
你还说我傻,我看你说的这番话就挺傻的。炎挑衅道,你不会以为亲了我两下,摸了我两下,我们就有什么关系了吧?
炎,乌斯曼忽然笑了,你不会以为在大燕的时候,你喝醉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吧?
——?炎怔住。
乌斯曼笑着站起身,走向忽明忽暗的篝火。
炎飞快追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问:你说什么?
嘘。乌斯曼食指竖起道,这么大声,会吵着大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