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拏,那头‘霜牙’可不只是君上的宠物,它怎么会让刺客毫发无伤地离开君上的寝宫?少说也得断一条胳膊。老头儿衔住金得发亮的烟枪,深深啜了两口后,吐出一口浓烟。
所以我才说这其中有诈!阿布拏睁着一双不知是累极了,还是被烟熏得通红的双眼道,昨日君上还给了他一大笔赏钱,那都能买栋豪宅了,小的认为……炎就是君上派来的探子,调查斗兽营的。
但这又说不通啊。老头儿的眼睛眯起来,他如果是探子,就应该和君上撇清关系,怎么还会去君上那儿领赏钱,闹得人尽皆知?
这……阿布拏说不出来,便又换了说法,老大,你也知道不管是祭司塔还是君上早就看我们斗兽营不顺眼了,我们占着国都这么大的一块地,养着数千人,还有那些驯化了的野兽,对他们来说,我们就是石漆桶子,指不定哪日炸了、烧光了王城……
我懂你的意思。老头儿吐出一口浓烟,叹气道,在君上的眼皮底下,放着一支不归他管的生力军,换做谁这心里都是不大舒服的。如果我是君上,一定会想办法整整斗兽营。不说把我们连根拔起,也要我们掉一层皮。
那老大的意思是……
你知道么?老头儿突然道,就在前日,卢奇还向我推荐过这异乡小子,说他的功力了得,会成为下届的榜首。
卢奇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揣把破剑教菜鸟,他哪有什么资格向您举荐,要我说,那位赫连乌罗就不错。
这赫连乌罗是从祭司塔里出来的吧,你怎么就不怀疑他有诈?老头儿笑着问。
我查过他的底细,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鸦灵术士,但他和猛兽有缘,可以说,我在困兽塔干了二十年,头一回见到这么轻松就拿住‘彪’的。阿布拏还想往下说,但见着老头儿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便住嘴了。
祭司塔来了个能降大彪的鸦灵术士,死囚塔来了一个弑君小子……老头儿吧咂着嘴巴,这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您老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是一伙的?这个事阿布拏可真没想过。
那倒不至于,这异乡人我见过一回,眼神清澈,不像祭司塔那些摄魂勾魄的家伙,老头儿看着阿布拏道,我更不放心赫连乌罗,你得找人盯紧些,祭司塔里出来的哪怕是只瘸了腿的狗,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小的遵命!阿布拏躬身道。
老头儿又吸了两口大烟,才道:这事情总得一桩桩解决才不会惹人怀疑,卜鲁罕这么要面子,昨日被异乡小子耍得进了官府,被那么多人嘲笑,想必他的心里窝着不小的火气。
您老的意思是,让卜鲁罕动手?
如果那小子真是君上派来斗兽营的,卜鲁罕动手再好不过,老头儿笑了笑,一口气拔掉两枚钉子,总比弄脏我们的手好吧?
老头儿早就看不惯吃相难看的卜鲁罕了,他还妄想当斗兽营的老大,真是痴人做梦。
这斗兽营里从不缺可以赢钱的斗兽士,卜鲁罕死了另寻一个厉害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