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只当她是个有趣地女子,这段日子在一旁看到她查案的一举一动,他难免会心生钦佩,如此繁复的案情越让她理得清清楚楚,而且带出了十几年前的冤案,这需要每个环节都不出现任何纰漏。
所以现在,在他眼中,她不仅仅是有趣,更是他想要解开的一个谜题。
直觉告诉他,徐大小姐隐瞒着一件事,而且这件事与他有关。
她虽然果断地拒绝他,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鸿沟,但这恰恰也说明了一些事实,只有足够多的恩仇才能让人如此坚定、果决地做出这种选择。
这就是他要弄明白。
……
张玉琮府上,张静姝看着床上的母亲,如今全家上下都已经开始着手安排母亲的丧事,只等着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
最后一口气。
张静姝紧紧攥着的手忽然一颤,她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如果母亲去世她要守孝,必然不能再进宫去。
那要怎么办?
管事妈妈听到张静姝说话,不由地道:大小姐节哀……我们该用的法子都用了……
不……不对……张静姝茫然地道,我……还得进宫为父亲求情,我……现在就要走,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管事妈妈愣在那里。
张静姝立即道:快,让人去备车,我要进宫去见太后娘娘。趁着母亲还没有大丧,她必须见太后和皇上一面。
大小姐,您不能走啊,管事妈妈擦了擦眼角,老爷不在家中,现在夫人这般模样,您总要陪着夫人。
没有见识的东西,张静姝站起身厉声道,你难道看不明白吗?整个张家的安危全系在我一人身上,我不去,张家如何能够渡过难关。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打入大牢
张静姝的话将管事妈妈吓得跪倒在地。
母亲素来疼我,教我一切要以张家为重,张静姝仰起头,若母亲知晓我为了守着她,没有及时去想办法,以后这个家真的出了事,她情何以堪?
管事妈妈不敢再说别的话劝慰:大小姐,不如还是问问外面的长辈再说。
问谁?张静姝看了一眼窗外,问几个舅舅还是张家人?他们可有精神来为我们谋划?
屋子里一下子静寂无声。
张静姝道: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否则等到太后娘娘收走了我的腰牌,我就算想要帮忙都没有法子,到时候谁来承担罪责?
张家上下都知道大小姐将来要进宫做娘娘,平日里众人就都怕她,如今她疾言厉色地吩咐下来,没有人敢在说什么。
只有丁氏从娘家带来的陪房默默流泪。
张静姝又催促道:还不快去准备。
她话音刚落,只听院子里传来声音:我的苦命妹妹在那里,我要进去瞧瞧……
张静姝露出鄙夷的神情,小声要挟:谁节外生枝说出去,别怪我不留情面,凡是吃里扒外的人,张家出事之前,我先解决了你们,听到了没有?
屋子里的管事和下人纷纷应声。
张静姝说完话转身坐在床边,拉起了母亲的手:母亲若是能听得见,也会同意我这样去做。
她在慈宁宫中陪伴太后多年,懂得什么时候要以大局为重,这样关键的时候,她得出来支撑整个张家。
张静姝想到这里,目光落在丁氏脸上,只见丁氏眼角沁出泪水来。
母亲也不能白白没了,我……还会为母亲再争个诰命。张静姝轻轻摇晃着丁氏的手,丁氏手掌冰凉,没有半点要回应她的意思。
管事妈妈哭道:夫人说不出话来了。
哭声中,丁家人进了门,张静姝起身向众人行礼,趁着众人去看丁氏的时候,悄悄地退了出去。
快点,张静姝催促道,拿上我的腰牌,我们进宫去。
……
事情都解决了吧?
徐清欢坐在马车上,外面的雷叔低声询问。
差不多了,徐清欢道,现在看来,只有一个人还没有动静。
雷叔立即警惕起来:谁?
徐清欢思量着:张兴。就是那个写密信给张家,状告父亲藏匿蒋曜女儿的人。
京中有了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知晓,一直没有动静是因为王允没有送消息给他,还是他想要找机会脱逃。
徐清欢一直没有惊动张兴,张兴除了写那封密信之外没有其他的举动,不知他是一时被王允蛊惑,还是与王允有更深的渊源,都在为那幕后操纵之人效命。
徐大小姐在车上吗?一个衙差迎上马车。
雷叔停下脚步与那衙差说话。
衙差道:黄大人让我来送消息,那个张兴去向刑部大人投案了,说他是受了王允鼓动送了密信,王允恐吓他知情不报,将来朝廷查明将会与安义侯府一起被论罪。
徐清欢掀开帘子听到外面的声音,本朝自从谋反案之后,就鼓动众人投密信揭发他人罪行,若是知而不报视为同罪。
这样看来张兴没有大错,最多不过被降职罚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