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丕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言道:朝廷的选官制度有问题,各大世家在其位,只为家族谋利,不为百姓考虑。长此以往,晋国危矣。
王献之点头,司马丕果然聪明。
司马聃呆呆地问道:该如何是好?
谢玄转头盯着王献之,语气笃定地言道:你一定有办法!
王献之低声言道:改变选官制度。在九品中正制的基础上,增加科举选拔制。
九品中正制,涉及世家利益,王献之暂时不敢废除。但是可以在九品中正制的基础上,增加科举选拔制,进行第二次官员筛选。
科举选拔制?司马丕诧异,一脸好奇地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朝他们招手。几个孩子蹲下来,王献之小声地向他们解释什么是科举选拔制。
司马丕与谢玄听了一遍就明白了,司马聃需要听两遍才明白。
如此甚好!司马丕目光明亮地望着王献之。
竟然还有武举!谢玄激动。
王献之颔首:若是朝廷改革选官制度,加入科举选拔制,并且设武举考试。给各方一个机会,定会有许多人愿意报名,报效朝廷。
司马丕点头:然也。若是如此,各地也会太平许多。
那些武夫,若是知道朝廷以武选官,必定会愿意尝试!
司马聃小声地问道:何时实施?
司马丕沉默,望向王献之。
谢玄也看向王献之。
王献之轻声言道:回建康后,我与各大世家进行商谈。只有多数世家支持,才能改动选官制度。
王献之目光扫过谢玄,望着司马丕,视线最后落在司马聃身上。他们还是太年幼了,根本参与不了政治。
谢玄哼哼道:王七,你这是什么眼神!莫要小瞧我几人!我可以求我阿耶、几位叔父还有从伯父!陈郡谢氏族中,只要几家长辈意见一致,其他族人就无话可说。世子也能助我等谋事。世子可是车骑将军,手握实权,并且他在宗室当中极有影响力。还有琅琊王!会稽王正好染上时疫,琅琊王可以趁机入朝议政。
见谢玄没有提到他,司马聃有些着急,他出声问道:朕能做什么?
谢玄斜了眼司马聃,告诉他:陛下乃天子,一国之君。颁布政令需要玉玺,陛下向太后讨来玉玺,便能亲政。
其实传国玉玺,早已流落在外,并不在司马氏手中。太后手里掌管的那块玉玺,其实是金玺。因司马氏手中没有传国玉玺,故而天下各地四传当今陛下乃‘白板天子’。
司马聃沉思,忽然问道:谢七郎之意,是让朕求太后还政于朕?
谢玄点头:自然!
司马聃犹豫起来:可是朕尚未及冠,只怕不妥。
谢玄鄙夷地睨了眼司马聃,发出不屑的声音:嘁——
见状,司马聃改口说道:朕会向太后讨要玉玺的。
司马丕摇头:是陛下向太后要回玉玺。
司马聃点头,他觉得都差不多。
几个小人商量完,王献之回到营地的时候,看到王徽之在发呆。
王献之放轻脚步,凑到王徽之的身旁,这才看到王徽之手里拿着一个耳环。
这是周女郎的?王献之惊讶,目光打量着王徽之,忽然问道:五郎为何出现在此?
王徽之不是在会稽吗?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
王徽之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将耳环收起来,语气淡淡地言道:我要去义阳。
阿良眉染喜色,笑着开口告诉王献之:五郎到建康后,弄了十车珠宝,准备前往义阳。
阿良话音刚落,被王徽之斜了一眼。
王献之惊讶,笑着问道:五郎打算向荀灌娘提亲?
王徽之没有先前这么别扭了,他坦然地颔首:是也。
王献之打量着王徽之,如今王徽之已经十六七岁,再过几年便成年。
王献之出声问道:不是先派媒人说媒吗?五郎为何直接带着聘礼到义阳?若是荀灌娘不同意此桩婚事,那该如何?
王徽之眯起眼睛,凤眼锐利,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他轻声言道:除了我,她嫁不出去。
王献之笑着打趣道:莫非五郎打算毁周女郎的婚事?此非君子所为。
王徽之轻哼道:我本非君子,生存与天地间,只为逍遥。他人想法,未曾放在眼中。
王献之摇头说道:非也。两情相悦,方能长久。五郎心悦周女郎,若周女郎心向他人,五郎还要强逼周女郎嫁你?
王徽之是什么性子,王献之最清楚不过了。王徽之看着厚颜无耻,其实心气高傲。若周玥当真不喜欢王徽之,王徽之必定不会纠缠。
王徽之不以为然地言道:若她对我无意,我何必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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