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摇头:臣妾没有放弃您,皇上,您打开城门,把弟弟迎进来,不要动干戈不要闹得民不聊生。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说的,臣妾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尽力为您劝服他。
皇帝抬起眼皮,一脸阴沉地说:朕若是要你牺牲自己,去刺杀他呢?
皇后神情坚毅:皇上若有此意,臣妾,义无反顾。
嘉盛帝眼中浮起泪光,一步一步走来,搀扶起皇后,在他曾经最艰难,压抑得每一天都想死的时候,是妻子守护在他身边,支撑着他走到今天。
朕不会让你死。皇帝说,朕已经安排好了刺杀的人,明天,朕就放他出去。
皇后不解:您安排了谁?
皇帝道:祝承乾。
翌日一早,大牢里祝承业睡得正香,听见了门锁的动静,他猛地惊醒,可惜开的不是他的牢房,隔壁的兄长,又被带出去了。
而他亲眼看见,狱卒解开了手铐脚链,但前些日子,不论是被提审,还是皇帝召见,他都是戴着手铐脚链出去的,怎么今天,这会儿就解开了?
大哥,大哥……祝承业扒在牢门上喊着。
祝承乾回眸看了眼,阴冷地一笑,便头也不回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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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涵之的狠绝
这一日,皇帝最终采纳了皇后和众臣的建议,表面上不与弟弟起干戈,将城西大门敞开,命太子及文武百官前去迎接,但实则调遣兵力,要将弟弟的两千亲兵一举拿下。
然而四皇子昨夜就已离开京城,只身来见皇叔,告知了皇后的计谋。
此刻两千亲兵已整装待发,前路如何选择,只在胜亲王一念之间。
闵王妃送来汤药,说道:皇后与我倒是不谋而合,对付那种人,用不着光明正大的,一场硬仗,受损的终究还是百姓,好好的将士不用来一致对外,何苦窝里斗。
胜亲王道:容我再想一想。
话音才落,账外侍卫来通报,有个人正朝这里走来,穿着囚衣狼狈邋遢,经分辨,像是世子妃之父忠国公祝承乾。
涵之呢?胜亲王问,她知道了吗?
世子妃在后方队伍,和祝家少夫人在一起。侍卫禀告道,请王爷示下,是否要告知世子和世子妃。
先将他拦住,等我的命令。胜亲王吩咐,而后与妻子商议道,他不可能自己跑出来,是皇帝放了他?
明知皇帝有诈,本该射杀了干净,可他偏偏是涵之和镕儿的生父。闵王妃说,我们不能不顾忌。
胜亲王道:皇帝派他来,能做什么?
闵王妃蹙眉:必然是刺杀你我。
胜亲王冷然道:他如何能做到,刀剑,还是下毒?
王爷。帐外又传来侍卫的声音,祝公爷还没走到我们这里,就晕倒了。
告诉世子妃。闵王妃道,这件事,由她来判断。
此时另有人来报:太子与文武百官已经出城,要迎接王爷进京。
王妃催丈夫把药喝下,而后为他整肃铠甲衣冠,每每摸到那空荡荡的衣袖,她都心如刀割。
丈夫的身体,早已不复当年,他为了大齐付出一切,到头来落到这个下场,这口气,她不论如何咽不下。
父王。只见尧年从门外进来,一身戎装,斗志昂扬,眼中满是英气,不输男儿。
闵王妃问:你这身打扮,要做什么?
尧年说:父王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要做父王的臂膀。
傻丫头。夫妻二人异口同声,胜亲王嗔道,不要胡闹,你那几下三脚猫功夫,我腾出一只手来救你还来不及。
闵王妃亦道:你的肋骨不疼了,伤都好了?
尧年说:皇帝身边有个人,只能我来对付,若要杀他,我要亲自动手。
胜亲王蹙眉不解,问:什么人?
尧年毫不掩饰地回答双亲:一个差点成为您女婿的人,兵部尚书的儿子慕开疆,他原也是皇帝的密探,在我和母妃到京第一天就暗中监视,女儿不争气,和这么一个人互生了情愫。但他如今选择站在皇帝那一边,守护皇帝的安全,此人若要杀,我舍不得他死在别人手里,请父王把他交给我。
王爷却是笑道:女大不中留,这就自己把女婿也找好了?那孩子我是知道的,能和祝镕做朋友,品行必定不坏,而他选择留在皇帝身边,又有什么错呢,何必非得死?
尧年说:皇帝的人,都得死,将来您做皇帝,哥哥做皇帝,还让这些旧臣作威作福吗?
夫妻俩互看一眼,闵王妃无奈,只能帮着说:带上她吧,孩子大了。
此时,得到消息的涵之和丈夫一同赶到阵前,士兵们已经用担架抬起祝承乾,项圻要上前看一眼,被涵之拦下,冷声说:别靠近他,我觉得很古怪。
一名士兵上前禀告:世子、世子妃,已经搜过祝公爷的身,没有兵刃武器和任何可疑之物。
项圻劝道:终究是你的父亲,先安置他,找军医来看一看。
涵之说:你若是心疼我,大可不必,他们毒杀你的孩子时,谁也没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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