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幽黑的眸子,清澈平静,看向她时再简单不过。
他问:怎么了?
她没说话,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吃。
苏答没问衣服的事,反倒是他主动开口:你的衣服是我换的,换下来的已经让人送去洗了。
咀嚼动作停了一下,她哦了声。
他们曾经肌肤相亲,再亲近的时候也有过,可以说她从头到脚没有哪里他没看过。
于是便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
喝了半碗,苏答没胃口:不喝了。
贺原没勉强她。她坐在床头,看着他端起盘子,快到门口时,忽然叫他。
贺原。
他停下回头,怎么?
苏答却又沉默下来,几秒后说:没事。
他什么都没问,从昨晚回来到现在,没有问她为什么难过,为什么哭,只是小心仔细地照顾她,将她破碎的情绪,一片一片捡起来粘好,保护周全。
苏答静静地看着他走出去,就连关门的声音都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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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苏答又吃了一次药,没多久,药劲和困意上来,她又睡了一会。
等醒来,公寓里静悄悄的,苏答以为贺原已经走了。下床出去一看,他却坐在客厅里处理正事。
不知是什么时候让人送过来的,茶几上堆了好些文件夹,他开着电脑,严肃正经的脸在看到她一瞬间,浮起温和之色。
她睡着的时候已经是过午,现在接近傍晚。
饿不饿?贺原放下手中工作,想吃什么,我给你煮点汤?
苏答默了默,缓缓点头。
见她答应,贺原没再管手边那些东西,你去休息一会,好了我叫你。
苏答还是跟他到厨房。他提前让人送了食材来,打算自己下厨。大概考虑到她在生病,他做的都是比较清淡的东西,准备得也少。
苏答从来没见过他做饭,只是喝杯温水的功夫,回来就见他在厨房里对着一包佐料面露难色。
怎么了?
对上她的眼神,贺原抿了抿唇,我在想哪个先放。
八珍汤料和鸭肉一起放进锅里就可以了。苏答说,不用分顺序。
是吗?贺原没有怀疑,照她说的,将东西尽数放入汤锅,马上又让她去休息,你躺一会,别站着。
苏答被他催促,只好走开。
她一边朝卧室走,一边回头看。
那道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自然而然,仿佛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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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苏答又开始发热,白天本来已经退了温度,贺原想叫医生来,被她摇头制止,吃药就行了。
吃完药稍作休息,她躺下睡着,仍像前一晚,不太|安稳。
贺原陪在她身边。
中途她醒来一次,他坐在床边问:哪里难受?
她摇摇头,觉得喉咙痛,没说话。
贺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很烫。
苏答正感觉难受,下意识朝着凉意靠近。她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眼神恍惚,看着贺原的样子,困顿不清。
贺原注视着她,掌心下的皮肤细嫩,只是静静贴着也能感觉到滚烫。她贴着他的手掌,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又闭上眼。
这一刻,她是这样脆弱又安心地依赖着他。
心里有一块,轻轻一颤。
贺原抿了抿唇,手贴在她颊侧,很久没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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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答睡着以后,贺原就回楼上换衣服洗漱,等她睁眼,他必定又在公寓。
就这么陪了她两天,这天吃过午饭,苏答又睡下,她的病差不多快好了,除了骨头缝里还透出一点疲乏,体温已经正常,应该很快就没事。
公司有个会议需要他赶回去开,贺原想和苏答说,见她睡得香,预估了一下时间,觉得赶得回来,便没有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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