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不知道啊。井蓝也奇怪,我想给我妈挑礼物,让她帮我选,然后她就好像有心事一样,边做作业边发呆。
人都不在,这会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楚恒安慰两句,一群人走出店。
江敬逍轻轻蹙眉,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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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悠侧躺面朝窗的那一侧,静静看着浓沉的夜空发呆。
轻叹一声,裹紧被子,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
拿起一看,有些意外。
这个点,江敬逍打电话给她……?
孟悠撑着枕头接通:喂?
睡了吗?
还没。
下来。
啊?
我在楼下。江敬逍那端有风的声音,穿好衣服外套,我在楼下等你。
没等孟悠多问,电话挂断。
对着手机看了半晌,孟悠心里莫名,但还是坐起身换衣服。
十分钟后,孟悠穿好衣服下楼,院门前,江敬逍跨坐在摩托车上,朝她看。
她走过去:你怎么回来了?
江敬逍把头盔递给她: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他不说话,只是伸手等她接头盔。
……孟悠无法,戴好头盔,坐上车后座。
江敬逍调转车头,嗡地一下开出去。
夜风凛冽,孟悠缩着肩躲在江敬逍背后,他一直开,她的声音费劲地从头盔传出去:我们去哪里?
前面的他仍然不回答。
快半个小时,车越开越偏僻,最后在郊区停下。
四周一片稻田,孟悠摘掉头盔下车,懵然:你带我来这……
江敬逍从车座下的储物空间拿出一袋东西。
这是……孟悠近前,看清一愣。
是一袋金银纸钱。
市区不能烧祭品。江敬逍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言,默默递给她一只打火机。
这里看到的月亮和在魏家看到的不一样,明月高悬,撒下澄白的光。他们站在道路旁的田埂边上,一眼望去,树木在很远的地方。
路灯照不开这一片黑,昏昏暗暗的,光也变得模糊。
孟悠没说话,江敬逍倚在车旁,同样不言语。
许久,她缓缓蹲下,打开那袋东西。
你特地准备的?她问。
江敬逍没答。
孟悠沉沉呼出一口气,动手将一张张黄色的纸撕开。倒一圈水酒把要烧的东西围起,孟悠用打火机点燃,光霎时映红她的面容。
她有点怕火,但这一刻,火燃烧起来的这刻,她一动不动,没有往后挪分毫。
那场火灾过去快有一年。
孟悠被江明救出,只是除了她,折返救援的江明,和让她先走的孟婵娟,都没能活着出来。
孟悠还记得那天,她做完作业,去仓库里帮孟婵娟搬那一袋袋衣服。孟婵娟用衣袖为她擦汗,说晚上回去给她做好吃的。
结果就没了然后。
她沉默地往火里扔金银元宝,火苗舔舐,一下就烧成灰烬。
想哭就哭吧。
车旁的江敬逍忽然说。
孟悠没有掉眼泪,只是看着火光有点愣愣的,半晌,她道:我妈妈从小就教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沮丧,不要气馁,实在憋不住了可以哭,但不能把哭当做唯一的解决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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