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沅锁着眉看她。
皱什么眉!夏云姒瞪他,你姨母我如今还不到二十八岁,又不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
这我知道,我就是……宁沅懊恼地挠头,他就是觉得有点舍不得。
不过,罢了,姨母的那处府邸说到底离皇宫也不远,日后也不是不能走动。
有两日后,皇贵太妃车驾就出了宫。府中一切原也都已打理妥当,但莺时她们不放心,几个人约好一同来了,一道盯着底下的小丫头们里里外外地收拾。
如此还是一直忙到傍晚才算彻底地歇下,夏云姒躺了小两刻,又起身,去了厢房。
正院的厢房仍是用作佳惠皇后的灵堂,她着小禄子将那杯覃西王的血取了来,往供桌上一放:喏,姐姐你看,这是罪魁祸首的血。
还有贵妃和昭妃,都没在妃陵了,你放心吧。
哦,!,还有姐夫……她啧一啧声,没跟你合葬,你应该没见到他吧?
她边说边坐到蒲团上,眼眶泛着酸,红起来,没禁住一声抽噎。
你的椒房宫现在住了人了,你儿媳,人不错,希望椒房宫别再早早空出来吧……
你在库里给我备的嫁妆,我取出来了。怎么那么多?害的莺时今天收拾的时候闪了腰。
门突然被推得轻轻一响,她下意识地慌张抹泪。侧首看去,是徐明义出现在了门口。
他有点局促,看着她滞了滞,又还是提步进了屋。
咳——他咳嗽一声,给你们姐妹俩带了点卤牛肉。
他说着将食盒放在她面前的地上,自己也在她旁边席地而坐。
他望着灵位一哂:大小姐,日后我跟阿姒就是邻居了,您放心。
咝——她拿胳膊肘一拱他,哽咽着又抹抹泪,瞪他,这是我姐灵前,你想好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