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给霍总订餐。
高行暗暗看她眼色,又道:霍总这些天一直拼命工作,没怎么进食。
路秾秾一听,眉头皱起:你不是给他订餐了吗?
是订了,但霍总他不乐意吃。高行咽喉咙,说,每餐都随便吃两口就不动了,晚上睡觉也是,熬到凌晨,我们几个助理不催他就不休息。这样下去,我真怕他吃不消。
你不会劝吗?路秾秾心里憋着一股火,压抑几天,听他说霍观起这般行事,一下又急又怒,当场就忍不住了,都干看着,就让他乱来?不吃不喝不睡,能吃得消吗?
高行告饶:我们劝了的,劝不动——
这哪是能劝得动的,霍总不肯,他们磨破嘴皮子又能怎样?
路秾秾坐不住,你东西拿好没?
好了。
她起身,我跟你一块去公司看看。
高行连忙跟上。
……
到公司,高行在前给路秾秾带路,她甚少来,且还这般周身被低气压围绕,其他几个助理无不小心再小心。
高行到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得了里面允许,自己不入内,替路秾秾推门。她一进去,立刻把门关上。
霍观起见是她,顿了一下,表情淡淡:你怎么来了。
路秾秾一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好,比平时白得多,才近前,发现一旁柜子上放着几盒药。快步过去,拿起一看,是感冒发炎的用药。
你病了?
霍观起蹙了下眉,没什么大事。
病了为什么不回家休息?路秾秾到他桌前,身体不重要吗,你说我的时候知道,轮到自己怎么就不记得了?
霍观起不看她,仍翻着文件,我没事,你回去吧。
霍观起!
她气急,提高音量。
他这才抬头,仿佛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平静之中有一点……冷淡。
路秾秾被他这个眼神看得一愣,压下心里那一抹不适,说:工作缓一缓再做也来得及,你不要这么玩命,不舒服先回家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解决——
不用。他打断,我有数。还是那句话,让高行送你回去。
霍观起!路秾秾真的压抑不住,你和我闹别扭归闹别扭,非要这样吗?你要是觉得我在家,你不想回去,那我出去行不行?
霍观起说:你想多了。
他岿然不动,半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路秾秾再问:你回不回?
这些事情需要处理完,我今天留在公司。霍观起看向她,说,让高行送你回去。
你赶我走?
他沉默不答。
好。路秾秾深吸气,我走!
不欢而散地,她甩手出了办公室。高行等在离门几步远的地方,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见她出来,迎上去:太太,我送您回去……
不必!我自己认路!
路秾秾头也不回,沉着脸离开霍氏大楼。
……
送走路秾秾,高行回办公室复命。
霍总。
霍观起对着文件,一改先前专注模样,压根也没在看,她回去了?
是。
让人多注意点,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好的。
高行答得老实,不敢惹他不快。心里腹诽多多,却也不敢说出来。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这些助理,难呐。霍总明明在意得要命,还摆出这幅样子。这些天在公司住,往常雷厉风行手腕利落的人,发呆频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也只有他们汇报太太每天在家做了什么的时候,霍总的脸色能好看点。
可苦了他这个助理,衣服一次性拿完不让,非得每天让他跑一趟,这头被霍总折磨得大气不敢出,那边到喆园去,还得看太太的冷脸。
他真是无处可诉,他每天往外拿衣服,太太看他就像看杀千刀的偷家贼似得,他要是走慢点,估计能死在那儿。
今天就更绝了。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桌上明明没有药的……太太一来,感冒药发炎药都摆上了。也不知是哪个副助被临时支使去买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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