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怀孕。路秾秾皱眉。如果怀了,跟他说那是当然,没有怀……再提,不是多此一举?
唐纭默了几秒,没纠缠:算了,你说的也对,是个乌龙不告诉他就不吧。她只是想,霍观起有可能会想知道呢?
哎。
心里叹气,唐纭不多说。他俩的事,外人掺和不清楚。罢了罢了。
……
不知是不是被唐纭那么一说,路秾秾在意起来。一旦在意,便感觉霍观起也不太对劲。他一回家就进书房,一待就是半天。虽然往常也是这样,她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好些天没和他说闲话了。
这个月来,有时两人共处,她会和他说些有意思的小事情。他从不觉得不耐烦,都认真地听。
路秾秾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
没等她想出究竟,一觉睡醒,时间已经不早,却发现霍观起还在家里没出门。
路秾秾撑着床沿支起身,睡眼朦胧:你怎么……?
今天不忙。霍观起说着,问她,你有空吗,今天。
今天?
嗯。
有啊,怎么……
一起去趟越城。
越城?路秾秾微愣。
霍观起颔首。
她问:去干吗?
他凝着她,没答,而是道:你想不想见见段家人?
……
越城离望京不远,出了市郊,两个小时便能到。
去的一路上,路秾秾思绪纷乱,全程呆坐着,缓不过神。到达越城后,司机轻车熟路地开进一个小区,待停进某一栋的地下车库里,她的心跳更是不由快起来。
霍观起带她搭乘电梯,到十五层,在左边的门前摁门铃。
一声声,宛如砸在她心上。手心不知不觉沁出汗,随着开门动静,直接握掌成拳。
霍观起道:阿姨。
没有意外,开门的段太太很平静地扫了路秾秾一眼,对他们道:进来吧。
路秾秾跟在霍观起身后,进入玄关,换鞋,再到走进客厅,动作全程机械。
段家搬离了望京,这里不是他们曾经到过的那个有段谦语的段家。只是味道很相似,像是线香燃烧后的香气,以前段太太就会在家摆观音像,如今除了拜神,这味道或许也用来祭拜段谦语。
路秾秾喉间涩然,心里堵得慌。
段太太给他们上茶,老头子出去了,晚点才回来,你们先坐。
霍观起说好。
上次你送来的茶叶,他喝了挺多,就剩这么点。段太太一边泡茶一边闲话。
霍观起道:过几天我让人再送来。
不用了,随便喝喝就是,费那么大的劲。段太太叹道,你不用老往我们这送东西。
路秾秾听他们说话,插不上嘴,更不敢开口。
段太太瞥她一眼,你们结婚了?
路秾秾莫名紧张起来,脸上慌张:阿姨……
观起跟我说了。段太太将茶杯推到他们面前,又去拿茶几下的果盘。
霍观起让她无须特意招呼:不用拿水果。
你坐着吧,别管我。段太太自顾自地起身,打开冰箱,接着去厨房洗水果,在家里来来回回走动。
趁空,路秾秾将目光投向霍观起,这?
他只说:没事。
段太太端了盘洗净的水果回来,在茶几前扯了张小凳坐下,边削水果皮边和他们说话,接上前面的话题:婚礼什么时候办,年底?
对。霍观起道,到时候您和叔叔来吧。
不了。段太太摇头,我和老头子这把年纪,懒得奔波来奔波去。
路秾秾本就紧张,听她拒绝,脸上不由闪过失落。
段太太削着雪梨说:你寄点喜糖来给我们尝尝就是了。话锋一转,靖言那孩子最近没惹麻烦吧?
路秾秾一愣,霍观起却回答:没有,他最近一直在拍戏。
没有就好。你费心了。他有事从来不跟我们说,我们也插不上手……要不是你,这些年,他不知吃了多少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