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后。
回去的车上,霍观起问起这个插曲:霍见明和你说了什么?
路秾秾轻垂眼睫,道:没什么。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她佯装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微微侧过头,闭目养神。
其实霍见明说的那些话,她并非完全不知道。
如果她没有和霍观起结婚,结婚的就该是她哥路君驰。
霍观起的橄榄枝递的正是时候,对他对路家都是有益的事,于是水到渠成。
利益不利益,他们双方,还不都一样有自己的私心。
……
路君驰回国正好赶在newl餐厅开业前两天。
路秾秾亲自去送邀请函——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见见许久不见的兄长,顺便刮刮油水。
别说,邀请函设计得别具一格,确实花了点心思。路君驰拿在手上打量两眼,但没敢打包票:我不一定能去。要是有工作,可能就不到场了。
路秾秾不高兴: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不是我敷衍你,是真的,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路君驰收好邀请函,摸摸她的脑袋,我保证到时给你送份厚礼,行不行?
呿了声,路秾秾禁不住笑了,暂且放过他,那你这次回来有没给我带礼物?
当然有。路君驰早有准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新提了辆车,送你。
路秾秾眼一亮,接过钥匙,拿在手里把玩几秒,笑着挨到他身边,用肩膀撞他的胳膊:那你车库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
路君驰睨她,失笑道:给你开。都给你,好了吧?答应得半点没犹豫,却板起脸叮嘱,但是绝对不准和那些飙车的鬼混,否则立刻没收。知道吗?
知道知道!
路君驰比路秾秾大两岁,性格板正,成熟稳重。小时候他们兄妹关系不算太好,路秾秾张扬好动又爱惹事,中学开始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一周只回路家一次,见面次数不多,感情想好也难。
后来她高中毕业,开始愿意主动亲近他们,路闻道夫妇本就疼她,她和家里人的感情也就慢慢升温。
这些年,外人看她跋扈轻狂,路君驰却觉得自己妹妹懂事不少。虽然具体哪里懂事,他也说不上来,反正极其不爱听人在面前说她不好。
你餐厅开业,霍观起会去吗?路君驰话锋一转,问道。
路秾秾笑意稍敛,不会。
你没邀他?
她默认。
路君驰道:怎么不邀他,你们结婚的事情还对外瞒着?
难不成要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家里人知道不就行。路秾秾道,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婚礼年底才办,等办了再说。
路君驰语气委婉地劝:结婚了,别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要学会经营夫妻关系。
我知道。路秾秾撇嘴。
路君驰为人上进,做事认真,能用十分劲的,就绝不会用九分半。他读书时成绩优异,毕业后进入恒立,很快就成了路闻道的左膀右臂,一心事业,这些年连女朋友都没空谈。
他一直不喜与那些游手好闲混日子的二世祖们为伍,霍观起这样的人,自是十分得他欣赏。
路秾秾这桩婚姻,他们心知肚明,开始的并没有那么美好。
恒立集团主业是地产,近两年恒立医药渐渐势大,派系争斗愈发严重。医药内部,西风大有压过他们本家主枝这股东风的苗头。
路闻道的本意是借儿子路君驰的婚姻巩固力量,结合外部进行抗衡。属意的亲家乃是医药行业巨头,谁知半路突然杀出霍观起。
霍氏在医药领域比他看中的岳家稍逊些许,但真正并不差多少。且霍氏其他方面的实力,不是别人轻易比得上的。
霍观起提出愿意和路秾秾结婚,就像瞌睡送来枕头,路闻道犹豫又纠结,他不想让路秾秾为家里牺牲婚姻,更怕她难过。
思来想去,勉强开口提了一句,不想,路秾秾竟应了。
不是她就是路君驰,总会有一个。
为此,路君驰差点和路闻道吵架,事成定局后,便越发心疼路秾秾。一边是疼爱的妹妹,一边是欣赏的同辈,婚都结了,路君驰自然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你和霍观起……路君驰又要问,被路秾秾打断。
她不爱听,烦闷道:一直把他挂在嘴边,你这么想他下次约他,我不来了!
好好好,不说了。路君驰只得不再提。
……
和路君驰见过面,路秾秾十点回喆园,霍观起比她还晚些。
第二天上午,路秾秾难得在他之前出门。
霍观起在沙发上问: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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