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当即退下了。
罗文茵听得惊心,宫内太可怕了,赶明儿赶紧回罗府是正经。
回了罗府,便足不出户,赵嘉普总不会翻墙吧?再不然,就随身带一把刀,有谁敢不规矩的,叫他吃一刀。
张子畅似乎知道罗文茵吓着了,回头道:茵儿,人坐高位,自然会有诸般事相随,有好,也有坏。只要能力足够,随手就处理了,不必太忧心。
罗文茵道:臣妇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完一生。
张子畅一笑道:那是庸常人。不凡的人,哪有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的?
人活在世,不能居高位,俯首看人间,只求平平淡淡,何必来世间一遭?
罗文茵道:人各有志,臣妇就想平平淡淡。
张子畅看着罗文茵的俏脸道:茵儿长成这样,又这般聪慧,注定没法平淡了。
罗文茵看看时辰不早了,站起来道:皇上,臣妇先回侧殿安歇了。
张子畅站起来,柔情款款道:朕送你过去!
罗文茵没有拒绝,两人并肩出殿。
这一晚月色极好,张子畅佳人在侧,禁不住来了诗兴,站定道:茵儿,朕得诗一首,要吟给你听。
罗文茵惊奇道:皇上还会做诗?
张子畅失笑道:茵儿难道以为朕只会批折子么?朕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
罗文茵忙做洗耳恭听状道:臣妇等皇上的诗。
待张子畅吟了诗,罗文茵怔一怔,这诗听着很普通啊,并没有什么惊艳感。
隔一会却又反应过来,哎,怎么能拿皇帝的诗去跟李杜相比呢?他这水平,其实算不错了。
罗文茵这么一想,忙抚掌道:皇上真是才貌双全,臣妇回了殿,定当抄录下这首诗,好好珍藏。
张子畅笑吟吟道:茵儿喜欢就好。
只一会,就到了侧殿,吴妈妈和宝珠听得声响,忙忙出来相迎。
张子畅吩咐道:好好服侍你们夫人,万勿使人再惊扰了。
吴妈妈和宝珠赶紧应了,扶了罗文茵进殿。
张子畅一回到正殿,即刻就召见护卫和林公公,再次询问毒蛇之事,又道:召三皇子来见,海儿是他的近侍,他脱不了干系。
不多会儿,三皇子张景阳便来了。
张景阳今儿十七岁,乍眼一看,却是俊俏少年,气度高华,只神色之间,却有一股阴郁,令人不欲亲近。
他一进殿,跪下道:父皇相召,有何吩咐?
张子畅下巴朝林公公一抬道:你告诉他。
林公公便说了海儿承认出宫买蛇之事,且房内搜出蛇药诸物。
张景阳一下喊冤道:父皇,此事跟儿子没有关系,不知道海儿因何要这么做,且喊海儿来对质。
张子畅冷冷道:海儿撞墙死了。
张景阳一惊,跌坐在地下道:死了?
张子畅道:是的,死无对证了。
张景阳便又嚷起来道:父皇莫非疑心是儿子指使的?儿子放蛇有何好处?
张子畅看着他道:海儿到底是你的人,这件事,你很难洗脱嫌疑。这样罢,给你一个洗脱的机会,你跟着杨公公和林公公一起查找线索,若能查清,朕自会封赏你。
张景阳没有犹豫,马上应下道:儿子遵命!
待张景阳下去,张子畅面无表情喊过林公公道:着人看定皇后那边的动静。
林公公小声道:皇上认为此事跟三皇子无关,却极可能跟皇后有关?
张子畅摆手道:查一查再说。只怕一切,其实是冲着茵儿来的。
张子畅叹息,后宫争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越来越大胆,手段越来越下作了。
皇后那儿,只怕是想赶在太后病亡之前,扶得儿子当上太子,为此,不惜走险步。
贵妃这儿则想趁机诈皇后一把,让皇后完全失宠。
这两个女人,越来越让人头痛了。
罗文茵这一晚,自然睡得不甚安稳,天一亮就起来了,一边洗漱一边跟吴妈妈道:待用了早膳,咱们便过去朝霞殿跟贵妃娘娘说一声,赶紧告辞出宫罢!
她话音一落,一个声音问道:这么早就想谋算出宫?
罗文茵一抬头,见是张子畅,不禁一愣,皇上,臣妇还没换衣裳,这……
张子畅心里感叹:朕的茵儿,晨起未梳妆,也这般美貌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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