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难以下咽还吃?楚寔道:我已经叫人备车了。
季泠真是很不能扑过去掐楚寔的脖子,然后吼他,你太可恶啦。
可她实在是没那胆子,只能很委屈地道:表哥,你太欺负人了。
楚寔笑着拉了季泠起身,走吧,我带你去外面吃。
季泠道:表哥,你是不是故意的?看着我吃了一大碗白米饭,还说带我吃去吃。
楚寔道:天地良心,我哪儿知道简简单单的做菜这么难啊?可我看你吃得那么快,那么专心,还以为你是饿了,所以只能由着你垫垫肚子。
季泠摸了摸自己都快圆了的肚子,恶从心起地一把搂住楚寔,然后飞速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这一口还不轻,然后再飞速地跑了,空中只留下吃吃的笑声。
季泠胃口好,即便吃了一碗白米饭,可在西郊镇上的饭庄里还是把每种菜式都品尝了一点儿,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楚寔一整个下午都是陪着她的。两人自然不能你看我,我看你的干瞪眼儿,所以便摆了棋盘。
季泠虽然回下棋,但棋力和楚寔比起来,那就是三岁小孩儿跟成年男子的力气之间的差距。
不过她在楚寔跟前胆子也大了,表哥,我知道你的棋力好,你便是让我一半的子儿我也不是你对手。
楚寔赶紧道:不敢不敢,还没那么自信。
季泠现在已经知道楚寔是个蔫儿坏蔫儿坏的人了,可不敢信他的话,所以压根儿不接楚寔的茬,自顾自地道:所以,表哥跟我这样弱的对手下棋也会没意思的。不如这样咱们下快棋?一点儿都不许迟疑,拿起子就下如何?
你确定?楚寔挑眉。
季泠点了点头。
然后她和楚寔就开始了天女散花似地下棋模式,快得只听得棋盘上啪啪的落子声,连棋盘都来不及看仔细。
下到一半,季泠赖皮地护住棋盘再不许楚寔落子,表哥,你是不是练过啊?
楚寔得意地将手里已经捻起的棋子又扔回了棋盒里,对付你都不用动脑子的,棋自然就下得快了。
这也太打击人了。这会儿季泠可算是醒悟了,楚寔这压根儿就是在报复她嘛。就因为她嫌弃了他的厨艺,所以他就处处嫌弃她。
季泠不由觉得好笑,不来了,表哥,不来这个了,不如咱们下盲棋。
你下盲棋?楚寔问。
季泠连连摇头,不是我,是你,我是看棋盘的。
当季泠把丝带蒙在楚寔眼睛上调整好后,楚寔道:你折腾得再多都没用。
那可不一定。季泠道,她想的是哪怕一开始楚寔把每一步都记得很清楚,可下久了呢?
只可惜季泠机关算尽,就是没想到过楚寔压根儿就没打算跟她下太久,一上来就攻得她毫无还手之力,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战局。
楚寔将眼睛上的丝带拿下,都跟你说了,折腾再多也没用的。
季泠噘噘嘴,将棋盘一推,不下了,不跟你玩儿了。
你这棋品不行啊。楚寔打趣道。
我才不是棋品不行呢。季泠辩解道,是表哥跟我之间差距太大了,下起来没意思。
我没嫌弃你,你倒是嫌弃我没意思了?楚寔道。
季泠听到这话也不敢再惹楚寔,她刚才可是才领悟到,她的寔表哥乃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表哥,不如我弹箜篌给你听吧。
季泠的归去来一直是跟着她的,去哪儿都带着。虽然弹的时候不多,但一直是放在心里的。
今日你是寿星,即便是弹奏乐曲也该我给你弹。楚寔道。
季泠的眼睛一亮,表哥也会?
楚寔看着季泠不说话。
季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瞧我这话说得,琴艺乃是高洁之艺,表哥当初在书院念书时,肯定也是要学的。
说完之后,季泠又懊恼了一声,可是这次出来也没带琴啊。
楚寔道:你不管去哪里总是带着归去来,还不许我出门带上我的琴么?
楚寔的琴,季泠还真不知道是什么,那通常都是放在他的外书房的,整理行李也不归她管。表哥,你的琴是什么琴啊?
不是什么名琴,我自己做的。楚寔道。
表哥连琴都会做?季泠实在太惊叹了,感觉楚寔除了不会下厨外,真的是什么都懂的。
在书院闲着无事做的。楚寔道。
季泠忍不住道:在书院念书就那么闲啊?
对我来说是闲的。
这话真是太炫耀、太自恋了,可是季泠听在耳朵里却觉得理所当然。
很快,南原就将楚寔的琴送了过来,是一柄伏羲琴,看起来非常古朴。
琴从琴囊里取出仔细放好,楚寔朝季泠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试试?
季泠欣然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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