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我……余漫兮尴尬得要命。
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嘛,快坐。
傅沉和傅斯年都是明白人,这种场合,必然是有女人作陪,尤其是漂亮女人,格外受欢迎。
若是酒酣之后,许多男人就无所顾忌,就算是动手动脚,拿荤话调戏也是常有的事,女伴只需要配合的笑,帮忙倒酒迎合,给足男人面子就好。
你以为你是这一桌的客人。
不过是这些男人的下酒菜罢了。
因为傅沉与傅斯年在这儿,大家都很拘谨。
傅家的男人,边上几个女人都看直了眼,和他们一桌吃饭,回去都能吹一辈子。
谈什么生意?知道傅沉不喝酒,早已有人斟好了茶水。
电视台招商引资,我妈喜欢他们家一档民生栏目,非让我投放广告,让我投资,我真的是出来谈生意的。段林白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东西,你俩干嘛来了?
吃饭。傅沉如是道。
斯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刚下飞机。傅斯年是出了机场就被傅沉揪来了,连家都没回。
他们三人说话的时候,自然无人敢打断。
不过傅沉与傅斯年都不是话多之人,很快一群人就开始推杯换盏,即便敬酒打趣也是非常拘谨,生怕犯了太岁。
余漫兮一直垂着脑袋,不敢看傅斯年。
小余啊,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段公子敬酒,这次他投资你那个栏目,可是花了不少钱啊。一侧的主任不断推搡着余漫兮。
她没了法子,斟酒倒满,段公子,我敬您。
你还是喝茶吧,不用喝酒。男人的酒桌少不了女人,对方用意明显,可是段林白也不是好色之人。
倒不是觉得余漫兮不漂亮,只是对他来说,女人很麻烦,他不想惹事。
怎么能喝茶呢,喝酒才有诚意,是吧小余。一侧的男人戳了戳余漫兮的胳膊,你愣着干嘛啊,敬酒啊。
段公子,谢谢你对我栏目的支持,我干了,您随意。她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傅斯年眯着眼,攥紧手中的杯子。
人在职场会有许多身不由己,余漫兮也是如此……
好不容易得了份工作,不能得罪领导,有金主愿意赞助栏目投钱,她就得出来应酬交际。
都是为了钱,为了生存,这种时候,清高是没用的。
她也没资格清高。
还有那边。边上的男人戳着她给傅沉与傅斯年敬酒。
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一下。余漫兮咬了咬牙,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嗳,小余!主任气结,不好意思啊,她酒量不太好,傅大少,我敬您,茶酒您随意。
男人端着酒杯走到傅斯年面前。
既然知道她酒量不好,为什么催着她喝酒?傅斯年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出事你负责?
男人愣了一下,就连段林白都稍显错愕,他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我……主任面露难色,原本热闹的餐桌也瞬间鸦雀无声。
她是你下属,工作应该不是陪酒交际。
傅斯年说完起身往外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只有傅沉在悠哉的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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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漫兮走到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她并不是很能喝酒,可是场面上的事,哪里轮得到她做主。
上面下的命令,一定要把段林白陪好了,丢了这份投资,她也得跟着滚蛋。
她扯过一侧的厕纸,擦了下嘴,虚脱的合上马桶盖子,冲水……
她跌坐在马桶上,依靠着墙壁,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摇摇晃晃走到盥洗池边,拧开水龙头,掬水漱口,怕把妆容弄花,小心翼翼。
小心洗了脸,又补了妆,她才直起身子,看着镜子中的人。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傅斯年。
难堪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感觉到了两人之间距离的悬殊,他是座上宾,而她只能看人脸色行事,多可笑。
她在傅斯年家中见过一次段林白,而他却好像不认识自己,她也不能厚着脸皮套近乎,自讨没趣。
可能人家压根没瞧得上你,她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