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师,我们就谈到这里好么?
嗯。郭怀玉站了起来,告辞离开。
他离开之后,薛琳走到办公室门口,把门锁上了,哥,出什么事了?
洪菊香外面有人了。
哥,你可别胡说。薛琳吃了一惊。
家里的邻居说的!过年的时候她不是提前回去了吗?早晨三点半,咱家邻居张大妈看见有个男人从咱家出去了!
三点半张大妈出来干什么啊?
她起夜啊!薛钢说道。
我是说张大妈不会是看岔眼了吧?
张大妈也觉怕是自己看差眼了,没敢跟咱家人说,今个儿妈去看她跟她告别,她才跟妈说的。
妈就跟你说了?
妈和爸说让我听见了。薛钢挥了挥手,总之她就是不对劲儿!这次过年你听过她抱怨过一声儿吗?连翰文跟他舅家的孩子打架,她都没说翰文!枕边人有异状,只要不是傻子,多少都会是有察觉的。
还有呢?
她跟我做那事儿的时候老走神儿。
啥?
那事儿!
薛琳有点尴尬了。行了,你也别吵吵了,还有翰文呢,这么大的事儿不能听张大妈的一面之辞,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不把人抓着,外人肯定会说咱们老薛家一有钱就变脸,说你是个陈世美。
陈什么世美啊?我快成武大郎了!
快别说了,没这么轻易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的,她不是也跟着回来了吗?多留意点她的动向就知道了。洪菊香也不是干啥事儿都滴水不漏的人。真外面有人了一准儿能让抓着。上辈子洪菊香就很轻易的被抓到,这辈子也强不到哪里去。
拍了拍薛钢的背,虽然薛琳是妹妹,但实际年龄已经快要六十岁的薛琳看现在只有二十八岁的薛钢,跟看小孩子差不多。
把薛钢送出去之后,薛琳收起脸上的假笑,寒着脸去财务室找母亲。
薛母正在那里犯愁呢,她和张大妈认识了半辈子,知道那老太太不是个随便背后乱传瞎话的,洪菊香最近表现也确实有点反常,唉,自己家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媳妇呢。
妈。薛琳锁紧了财务室的门,妈,你怎么这么不谨慎呢?
咋地了?
啥咋地了?你跟我爸说洪菊香的事儿,让我哥听见了。
薛妈吓了一跳,我真不知道……
我把他安抚住了,您说这事儿咋办吧。
该咋办咋办,要是没这事儿最好,有这事儿咱老薛家眼里可不揉沙子……
洪菊香美滋滋地照着镜子,城里的名牌化妆品就是不一样,擦脸又白又细发,香味儿还好闻得很,口红的颜色也多,导购还会给人化妆呢。
她又撩了撩新染的头发,这是城里最流行的颜色,咖啡色!显得皮肤白!
洪菊香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觉得自己洋气的跟外国电影儿里的电影明星似的。
从镜子里看见薛钢进来了,笑眯眯地转过身,薛钢,你瞧我好看不?
薛钢正一肚子火呢,看她打扮得不人不鬼的更生气了,你头发那是啥色儿啊?让火燎了?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赶紧给我染回去!
你吵吵啥啊?这是城里最流行的颜色!染完了人家都说我好看!跟混血儿似的。
啥混血儿啊?人家骂你你听不出来啊!是说你是杂种!
薛钢你骂人!
我骂人咋地了?我问你,腊月二十八那天晚上,谁在咱家了?
洪菊香愣了一下,叉着腰儿蹭地一下跳了起来,啥谁在咱家啊?就我一个人搁家!没别人!
那咋有人看见咱家院里有男人?
谁看见了?谁看见了?张大娘?我想起来了,我夜里出去上厕所看见她在她家院里往咱家瞅了,她不会看岔眼了吧?
真的?
我穿得是你的衣服!
薛钢见洪菊香这么说,也信了几分,是啊,三点半天那么黑,要是洪菊香披着自己的衣裳,张大娘看岔眼也说不定,真的?你干啥披我衣裳!
你衣裳厚你不知道么?洪菊香见他信了,跳得更高了,张大娘那老死太太,平时都说她老实,嘴咋这么毒呢!老不死的死老太太,看我回家咋收拾她!
薛琳静默地坐在桌边,在省城最不可能请她吃饭的人里,排行第一的人,出现在郑兰组的饭局上,不得不说是一种孽缘。
当然了,此时此刻的白玉兰,应该还不认识沈樾。
白玉兰长得很漂亮,出身高贵的她不太爱笑,有些冷淡严肃,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她就应该这样冷淡严肃,高高在上,对自己对他人都要求严苛,所有人都应该看她的脸色,而不是让她去看别人的脸色。
白玉兰是郑兰朋友的朋友,而郑兰组这一局饭,是为了将薛琳介绍进圈子,这个圈子很大,核心圈,中坚圈,边缘圈,闺蜜圈,大圈子里套着小圈子,几乎每两个人就能组成一个比别人亲蜜一些的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