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一拨倒霉蛋!
可不是吗?大司空大司马他们的案子,牵扯了无数人,这些外来商旅也跑不掉,估计最后也是个死!
唉,这个国家,当下恐怕十之二三的人都被抓起来了,监狱早就关不下了!
关不下什么呀,每天都一拨带出城去杀死!死了一批再来一批,何愁关不下……我听说,不论轻重,都是一死。
别说了别说了,不让议论!别把咱们也抓去了……
眼看围观者的切切私语越说越多,便要士兵大声嚷道:上头说了,再妄加议论者以同罪论处!
这些围观者立刻便如鸟兽散了。
商队加附庸者的三百余人被绑成一长串,萧瑜和洛涓也不例外,好在他们看上去年纪颇大,衣着虽是绸缎,却颇为朴素,什么首饰配饰一应俱无,所以也没人留意他们,更不曾被搜身。
萧瑜的性格,哪里受得了凡人的气,好在他自幼屡经危难,沉得住气,这才没有发作,但眼神还是掩不住偶尔闪过的寒意。
洛涓比他还要沉静,乖乖地被绑在那一串中一起带走了。
关押他们的地方还真的不是监狱,而是一处庙宇。这庙里不知道是没有僧侣还是僧侣也尽被杀了,如今全用来关押囚犯,连男女都不分,一古隆咚就关进去。
一大间里关上百人。
一个老狱卒在栅栏外头直摇头:这叫什么事呀,男的女的全在一道,别过几天整出几个孩子来……
另一个年轻点的剔着牙说:啊呸,弄什么孩子?不过关两天就拉出城……说着手掌在脖子上一横,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另一个吊儿郎当的狱卒探头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割什么脖子呀,我听说都是挖坑活埋,还是叫他们自己挖坑……
不知道啊,年轻那个说,带人出城的都是国师大人的亲卫队,到底怎么处置的谁也不知道!
最后一个阴沉脸的压低声音挤眉弄眼说:嘿,我听说这是国师弄人祭呢……说不定多生几个娃子出来国师大人还高兴呢!
这些狱卒说话有的轻声有的大声,里头的人大都听不清楚,但听到片言只语也够他们恐惧的了,红棉商队的大掌柜扑到栅栏边上,道:军爷,军爷,我们和大司马不是同伙,只是他之前跟我们收钱,给了我们个牌子罢了,我们商队愿意转投国师大人麾下,每年的红利都给他,求军爷帮我们报上去吧!
几个军爷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说:国师大人不爱钱,只喜欢杀人!
掌柜的急急哀求道:天下哪有不爱钱的呢?国师大人也得用钱啊,我们又不是真的犯了什么大罪,十恶不赦,求军爷们帮我们报上去吧?事成之后,愿意酬谢各位每人白银千两……
白银千两对于凡人而言可不是小数目,几个狱卒动心了,道:当真?
他们相互使了眼色,一个终于松口说:我们只能帮你们说说,可别太当真了,八成是不成的。
说着他们便走开了。
当天夜里也没人来,更没有送来吃食和水,看来,真的不是打算让他们活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