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意趣地望着她,看着她抱着高高一摞东西走过来。
谢青没有回到刚才所坐的后座,拉开了副驾的门。
她坐进去,转头把面包放到了后座上,然后把底下的便当递给他。
?陆诚疑惑,干什么?
我看你刚才没怎么吃。她边说边拆开一次性餐具,也递给他。
……陆诚伸手接过筷子,目光落在面前的两荤一素上,好笑地看了半天,咂声嘴,开吃。
但刚才菜品丰盛,就弄一盒便当给他,是不合适的。
他吃着,就听到谢青在旁边自顾自补充:周末我没课,请你吃饭。法院受理《青珠录》案子的那顿还欠着呢。
陆诚吃着番茄炒蛋笑了声:那个不补了,周末我请你。
谢青:那怎么行?
那个再让你请,就成我蒙你了。他道。
他当时那样说的时候,是怕法院不受理让她失落。
后来真正提起诉讼了才知道,按我国现行的立案登记制,法院的审查只是形式的。只要起诉理由不太离谱、原被告适格,再有差不多的证据,都能受理。
我们去吃点辣的?他衔笑提议,一顿,又说,我想想哪家餐厅合适,回头发给你。
想了一路版权方面的事,回到鲁院,谢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诚为什么又要请她吃饭?
但她一回屋,流锦就找了过来,要求她给她补一补一生书的八卦。
哪有什么八卦。谢青笑笑,心平气和地把自己的想法及和一生书见面的几次经过说了,这样总结着说完,自己心里也有点怅然,就这样吧,不想迁就太多。
行吧。流锦啧啧声,他也够可以的,竟然还跑出去追你了。
说完,流锦又反过来给谢青补她今天错过的八卦。
流锦说,晚上班里一部分人去附近一家餐厅聚餐,喝了些酒。
回来的时候,有人赶着要回屋码字,被别人调侃:这么勤奋吗?歇了吧!
那人摆手:我这周全渠道,一天好多钱呢!
黑暗中,门边小长廊下,嗤笑传来:真特么的庸俗——
死寂,肃杀。
然后借着几分未散尽的酒劲,有男作者炸了毛:你他妈来劲是吧!
谢青听到这儿,打断了流锦一下:还是中午那位吗?
可不就是他呗。流锦轻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传统作家里也就一个他、一个那天在门口嘲讽我的爱来事儿。其他前辈都挺好的,今天你走之后还有个阿姨夸你呢。
谢青点点头:你继续。
流锦又继续给她讲:然后两边就呛起来了。
有辱斯文。
斯文个屁!妈的,二十一世纪了,你圈整点当代文学还他妈就喜欢往女性生殖器上凑,哪来的脸说自己斯文!
——这话地图炮,但并非毫无依据。
传统文学内部有一部分人,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痴迷于老一辈作家的写法。
深沉、乡土、底层,外加并不美的性|器官,好像这样才能达到足够的思想高度。
可老一辈作家这样写,是因为当时的大环境如是,他们在记录一个时代,这就是他们那个时期的当代文学。
现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环境或许依旧存在,但已不再具备代表性了。
新一辈的作家再这么写,就有了一种诡异的复古感。
真的很诡异。
后来有人在微博上总结了关键词,看起来更诡异了:
文学家们很喜欢奶|子这个词,
提起当代文学就是窑洞、植物、血、穷人、奶|子,
提起西藏文学 就是湖、藏民、小孩儿、奶|子。
看严肃文学就是花样看奶|子,
体验真的很不好。1
你以为写这些的人年纪都很大吗?
不!
转发里有人做出补充吐槽:我们学校文学院,个个九零后,个个城镇户口。院刊望过去还是一堆乡下奶|子,服了。泪眼婆娑乳|房干瘪的老母亲、天真魅惑乳|房丰挺的打工妹。2
这条微博大概在网络文学圈里也有很多人看到了,现下借着酒劲,就拿这个骂起来:就你们那个搞法!没有我们你自己也能玩完!
还有脸嫌我们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