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的话问出来,皇上还没说话呢,林玉梧说话了,张大人这话问的,父皇自是要册封皇太女。这有什么好问的?
皇太女?!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陛下!张书岚急忙道:当真如此吗?
怎么?林玉梧又道:有什么不可以吗?满朝皆赞的太孙为储君,有何不妥?
自是不妥,从来未曾听过有女子可为帝。林玉柳起身,气的脸都白了。
可你连一女子也不如,又有什么资格呢?林玉梧哼笑一声,我别的不比你强,但至少我有自知之明啊。说着就看向张书岚,张大人,您觉得临安郡王合适?
张书岚自是不敢说这话的!
只那位殿下在边上站着,他就不敢说这话。等这么想完,他才突然觉得,原来对那位殿下的敬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不少大臣,都将视线落在临安晋王和这位嫡皇子身上,临安郡王大家都熟悉,只能说是个优秀的少年,仅此而已。至于这位嫡皇子,怎么说呢?只看这短短几句话,处处叫人觉得——讨厌!
对!就是那种咄咄逼人强词夺理的那种讨厌。
这样的性格,合适吗?
而另外两个年级更小的皇子,如同鹌鹑一样缩在他们母亲的身后。
何人合适?
林玉梧又道:或许你们觉得武安王或者先帝三皇子合适?
林平康噗通出来就跪下了:臣万死。
张书岚被林玉梧气的几乎撅过去。
一位翰林院的老翰林走出来,颤颤巍巍的跪下:陛下要立皇女为皇储,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那是我林家的列祖列宗,与尔何干?林玉梧不用别人张嘴就直接怼了一句。
皇后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我的梧儿啊,你何必如此!
林玉梧一上来就扮演了一个叫人讨厌的嫡皇子,林雨桐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缓缓的走到人前:父皇若是立我,我便是皇储。我从北康走来,狼窝我闯过,杀阵我走过。走到今日,我相信你们也都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最喜欢的四个字就是——顺我者昌。
众人却都听出了‘逆我者亡’的气魄。
她往那里一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气势。她抬眼往下看去,却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沉默!长久的沉默之后,理智回笼了,一个个的开始在心里权衡起了利弊。
皇上愿意,看如今这样子,是心意已决。
真正的太孙,本该是太子的人,看样子对储君之位并无意。
皇后似乎有些勉强,但她的意见却是最不重要的。
还有谁?
太后?太后跟皇上嫌隙颇深,皇上对太后的意见未必多看重。
他们都不反对了,自己反对有用吗?
再说了,自己为什么要反对?
吃亏了吗?谁不是因为这个‘太孙’而得利的人?
说反对的话?这不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吗?
何况,反对的起吗?
兵符是在她手里的吧?
所以她说逆我者亡,是真能做到的。真敢废话一句,许是就能成为第二个万芳园了。
林平章看向李长治:宣旨!
李长治手捧圣旨徐徐打开,众人起身跪下。此时,李长治的声音才仿佛从天外传来:朕承黄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册封嫡长女玉桐为皇太女,入奉宗祧,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共图新治。谨于今时祗告天地……
竟是真册封皇女为储君?
柔嘉看向皇后,满眼的无措,低声问:母……我是谁?
皇后看了看跪在下面的父亲陈擎苍,然后缓缓道:你是本宫和皇上的公主,我们会给你选一合适的驸马,让你一辈子富贵荣华。
柔嘉看向陈阁老,慢慢的悟了:我……懂了。
皇后垂下眼睑,眼里露出几分晦暗不明的神色,继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梧儿啊,我的傻儿子!
可林玉梧却不那么想,他带着淡淡的笑意:天下这么大,我只想出去看看。
蒙放碰了碰陈云鹤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说,有了皇太女,是不是还得为皇太女选夫啊?
陈云鹤瞪眼:这是自然。
戚还突然来了一句:说起来,我没有定亲,也没有成亲,房里也没人,更是从来不去花街柳巷。
你不行!蒙放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女得靠联姻才能安抚你们凉州呢。再说了,她可是说叫你将来回凉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