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入了套了,岂能那么容易叫自家跑出去。
林雨桐这才道:如今,掺和到这里面的,绝不止是戚家。只怕还有江南那些老爷们。不是兄弟不叫你们走……你们哪怕是走了这回去的路也不太平……别真叫人家给剿了……毕竟,他们干的可都是等同造反的勾当……而你们……这次已经成了知情者之一……越是跑,人家越是知道你们可能察觉了他们的意图……姐姐啊,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人家以前不剿灭,那是不愿意剿灭。这要是有剿灭的必要,够他们死几十回的。
赛牡丹深吸一口气,那你呢?你说的合作又是什么?
林雨桐低声道:你们可知道太孙?
这自然是知道的。
胡子皱眉:你可别告诉我们说,这次那些人骗我们……其实要杀的是……
林雨桐替他补了两个字:太孙!
啊?
真是太孙。林雨桐对上两双惊恐的眸子,肯定的道。
他们要造反?可这是为什么呢?赛牡丹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做土匪是做土匪,但做土匪却从来没敢想着跟整个朝廷作对。只是靠这个糊口罢了。
林雨桐拍了拍赛牡丹,示意她别怕,这才道:太孙要整顿江南……要查那些官老爷……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商家……
不等林雨桐把话说完,赛牡丹就暴了:这些狗东西!好容易能有个人能看得见咱这些升斗小民的难处了,他们却容不下……
林雨桐点头:是啊!这些大事虽然咱管不着,但咱们既然被卷了进来了,就得从这里面挣出一条活路来。要不然,不管人家是成是败,咱们是一个死。
是啊!
你说咋办?赛牡丹擦了一把汗,连连点头,咱们不管龙椅上坐的是谁,但咱们得活下去。
没错。林雨桐朝两人凑了凑,要是消息没错,咱们身后跟着的……只怕就是太孙和三皇子……他们身后还有人马……咱们先……
她的声音越发低了,嘀嘀咕咕的,身后的一群人就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了。
陈云鹤就不由的看向四爷,刚才在林子里,就他跟太孙说了一路的话。这小子到底跟太孙说什么了。
四爷没看他,见胡子和赛牡丹走了,就起身坐到林雨桐边上:谈好了?
好了!林雨桐奇怪的一笑,这一次好玩了。
说着,就叫明凡,拿纸笔来。
明凡从怀里掏出不大的小纸片,还有一根竹锥笔。
林雨桐把笔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都说硬笔是从西方引进的。可其实这种类似于竹锥笔的硬笔两千年前就开始用了,它甚至还带着笔舌,看着构造,距离钢笔的距离也就一步之遥了。
这玩意现在是写不了多少字,但携带方便。像是这种想写个小字条之类的,完全够用。
林雨桐写了,把笔递给四爷瞧,这才掏出自己的印章,哈了两口气,在纸条上盖上印,交给明凡,给林谅送去。他知道该怎么做。
以他的脚程,赶在天亮之前肯定能赶回来的。
天还没亮,靠在大树上打盹的吴迁就睁开眼了,他轻轻的叫了油纸帐篷里的人:主子,醒醒。
林玉梧‘嗯?’了一声,声音还有些含混,何事?
林谅出了营地。吴迁轻声道:不知道是不是殿下那里有消息了。
林玉梧一下子就坐起来,拉我出去走走。
林谅回来的时候,见这位主子在帐篷边用湿帕子净面呢。也是奇怪了,这用什么画的,竟是不怕水的。
林玉梧将帕子递给吴迁,见营地除了巡逻的,别人还都没起呢,就招手:有消息?
林谅把小竹筒递过去:您看看。
林玉梧直接钻进帐篷,在帐篷里就着灯光将纸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不由的笑:她胆儿……是真大!
吴迁就赶紧问:主子,要办什么事,老奴……
林玉梧将纸条烧了,这事除了你,我还真不敢交给别人来办。就你跟林谅吧。
请主子吩咐。吴迁探头看了看,见林谅在外面守着,没人靠近,他才重新靠过来。
林玉梧就低声吩咐了两句,吴迁的像是受了惊吓一般:主子……
去吧!林玉梧呵呵的笑:从来不知道事情还能这么办!有意思!有意思!
吴迁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些软。等看到林谅的时候,他目光有些复杂,问了一句:殿下一直都这样?
林谅闭嘴不言,只微微笑了笑。
吴迁看了帐篷一眼,心里叹气:两人的差别如此之大……这将来……
林玉梧不管吴迁怎么想,他这会子兴致盎然,轻轻的拍了拍手,就有个声音道:主子,我一直在。林雨桐‘嗯’了一声:去找几样东西来……送到哪里你应该知道……
夏日的午时,林子里又湿又热。
赛牡丹有些焦躁:兄弟,是不是消息错了。
错不了。林雨桐一脸的笃定,快了!按照脚程算,应该是不远了。
赛牡丹跺脚,指了指路边的一处刚搭建起来的草棚子,你确定这地方能叫人家皇子太孙在这里……
林雨桐点头:错不了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