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眼睛一亮:真能去吗?
庆格点头:牧仁也大了,叫他带着人护送你跟宝音去。去收拾东西吧……
戚氏高兴,拉着庆格的手:您不跟我们一起吗?
等南靖的使团走了,我以送他们的名义,去凉州接你们。庆格说着,就叹了一声,你上次不是说你侄儿跟宝音的亲事……我看行。你这次去再细细的瞧瞧那孩子的秉性,要是没审大问题,倒也不失为良配……
王爷。戚氏皱眉,您之前不是不同意吗?怎么就变卦了?不会是……有事瞒着我吧。
没有的事。庆格低头拉着她的手细细的摩挲,也不想着,真要有事,我怎么可能只安排你们,不安排母亲。
这倒也是!
是妾身想多了。戚氏脸上重新带上了笑,那……我这就收拾东西去了……
庆格点头,等人走出帐篷,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声气。
不大工夫,牧仁就撩开帘子进来,阿爸……
庆格抬手制止他:别的东西,除了常用的要带着之外,其他的都不要带。他摸出一块木牌了,知道那个商人石万斗吗?他在凉州应该是鼎鼎有名的。要真是有个意外,用这个牌子去取……我在那里存了一箱子黄金……足够你们娘儿三个,在任何一个地方富足的过完一生。你们的长相跟中原人没太大的差别,中原话也说的很好,换一身衣服,混在人群里没人会注意。但是记着,有生之年,就再也不要回北康了。至于戚家,不要太过依靠。你外祖父在一天,还能勉强依靠一天。但等他老了,拿不住事了。你的那些舅舅们,肯定为他们的儿孙想的更多一些。
阿爸!牧仁皱眉:我们要是走了,别人该多想了。
庆格就笑:要的就是别人多想……
牧仁挑眉,不解的看他阿爸,您这是想……
庆格摆手,不叫牧仁继续往下说,去吧!听话。
牧仁接过牌子:那个石万斗可信吗?
庆格点了点牧仁:你是想说石万斗跟长宁过从甚密,怕他变卦是吗?第一,他是商人,有野心的商人。商人重利,也重信。况且,那点东西,他还不至于就放在心里。第二,哪怕他是长宁的人,也无所谓。那个女人没那么小气……再者,这次她未必就能……说着,就顿了一下,带着你的侍卫们都走。实在不放心石万斗,也没关系。这次去凉州直接打发你信得过的带着凭信去取出来,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置,或者干脆就换成银票,随身带着……不要多问了,等事情了了……要是一切顺利,我会亲自去接你们。若不是我去的,不论是谁,都不要跟着走。
父亲打定了主意,是更改不了的。牧仁点点头:我把娘和妹妹送去之后,就回来帮您……
没有你,她们就没有依仗。真要有意外,她们就只能由别人宰割。庆格慢慢的闭上眼,或是被当成物品,赏赐给……或是……
别说了。牧仁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只要想起来就叫人觉得毛骨悚然,阿爸……其实南靖人活的……才像个人。
所以,为了臣民不被再像是牲畜一般的对待,阿爸也要试试。牧仁笑了笑,不光是为了你们,还为了很多个跟牛羊一样被驱赶的人。
父子俩正说着话呢,有汗王的侍卫过来,传达一个旨意:南靖的使团,由二王子庆格代为接待。
当车队到王城附近的时候,前哨来报,二王子奉了汗王的命令在王城外十里等着。
阴成之就问骑马跟着车架边的上官淳:上次也是这位二王子接待的使团?
上官淳摇头:是三王子阿尔木,此人傲慢粗鄙,不如二王子谦逊知礼。
阴成之就若有所思。
等到见到了二王子,南靖的使臣们都不由的要赞一声二王子的风采。一方远道而来,一方热情远迎。一切都很是顺利,唯一叫人不解的地方,就是在提到应该先参见汗王的时候,对方推脱了。只说是远道而来,先歇息休养。至于见汗王的事,却始终回避。连个大致的召见时间都没说。
等人走了,他们也住进了给他们准备好的营地里了。
留下使团的人面面相觑。
阴成之点了上官淳,点了文博和柴同一起去王庭。哪怕拜见不了汗王,但程序该有,他们的礼仪是该尽到。另外,还得得到汗王的允许之后,拜见长宁公主和太孙。
出营地,北康的护卫并未阻拦,可真到了王帐,就被人拦了。
毕兰可汗说:心意收到了,叫先行休养,等待召见。
又说:拜见长宁公主之事,他准了。
可等一行人,递了消息要拜见长宁的时候,长宁却拒绝相见。连林厚志传话,也只站的远远的,叫北康的侍卫来回的传话。
传话说:但有事,可找太孙商议。
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淳皱眉。
阴成之低声道:禁声吧。只怕咱们赶的不巧,赶上北康有大事要发生了。
长宁公主,明显是再避嫌。
上官淳眯眼,没有说话。可等回到营地,他却提议,下官觉得,应该派人多方打听消息。以确认咱们此行到底能不能成,若是不能,下官就建议,还是尽快回朝比较好。别把咱们卷进了别人的内斗中。
这话倒也对。
阴成之就问:你想请太孙过来询问?
上官淳摇头:只怕太孙知道的隐秘也十分有限。北康的左丞相……此人好黄白之物,下官倒是觉得,可以去试试。
是说贿赂北康的大臣,从而获得消息。
这也是相互打听消息的一个渠道。
阴成之皱眉,刚要说话,就见蒙放急匆匆的过来了。
何事?上官淳先皱眉问了一句。
蒙放看了他一眼,没言语,看向阴成之的时候却说:太孙跟前的随从刚才来过了,叫下官传一句话过来,‘在营地休整,不要轻举妄动’。
上官淳眉头能拧成一个疙瘩: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