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还没说话,林博就先道:说话就说话,牵扯我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要找小姑娘了?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一打岔,林雨桐就没接话,干脆起身回楼上洗漱去了。
林博嘴上还喋喋不休,朱珠一把推开她,我教育孩子呢,你掺和什么?你不是总担心那江枫心眼多吗?不是担心咱们辖制不住,咱闺女却偏偏陷进去吗?怎么?我今儿这话说的不对?多好的机会,你打的什么岔子?
林雨桐哪里不知道朱珠的话是对的。她不光是警醒自己,还说了句大实话,女人对待婚姻得慎重。她自己其实就是用谨慎的态度一直在经营婚姻。
虽然自己是个特例,但这并不妨碍她认同她的话。
苗苗正月初四的时候才上门,不光是自己来了,开颜也跟着来了。两人带了一个果篮一束鲜花,不贵重但也不失礼。林雨桐接过去递给小福,带着两人进里面。
在国外的小镇倒是有这么漂亮的别墅,但我从来没进去过。开颜满眼的惊叹,在国内我也是第一次走到别墅的里面来。真是比电视上的还好……看来这有钱在哪里都能生活的很好,也不一定就非得出国。跟你们家一比,我们家那房子不会还没你家的厕所大吧?
没那么夸张。
林雨桐带着两人跟林博和朱珠打了招呼,这才带着二人上三楼。三楼的一般是露台,上面搭建了透明的玻璃暖棚,鲜花绽放,环境是最好的。里面有秋千,有摇椅,有沙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等小福端了茶点瓜果上来,两人也把三楼打量的差不多了。
你一个人的房间比我们家都大。开颜羡慕极了。卧室客厅书房衣帽间卫生间,怎么也得一百多平吧。阳台还连着这么大的一个露台,要是我有这房子住,我宁愿什么都不干,一天二十四小时赖在房间里。
苗苗往摇椅上一躺,将边上的毯子往身上一搭,所以你是你,她是她。你就想着将来利利索索的嫁人,她就想着再赚几百几千这样的房子来。
提起这个我就伤心。开颜坐在秋千上,在国外,基本听不到什么你是个姑娘家,你不用那么辛苦,你将来找人嫁了结婚生子一辈子安稳。这类话真没有。男人女人都一样,结了婚各自aa的也很常见。我开始特别不适应你知道吗?
所以,这种对女孩子的教育从小就是错误的。苗苗坐起来,打小家里就灌输这种思想,长大了,连女人都觉得没有别人管着宠着日子就是不幸的。所以一遇到变故,对女人的打击都是巨大的。要么再找一个依靠,要么就只能痛苦陷进去一辈子拔不出来。就算是个别奋起的,我想过程也十分痛苦。打破从小就养成的那种性格和人格重塑一遍,很艰难的。我就想着,咱们为什么不先自己宠自己呢。努力在这世上谁也不依靠的立足,然后自己爱自己,自己宠自己,哪怕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我。
很有感触似得。
林雨桐不免多嘴问了一句她家里的事,怎么样了?要真是处不好,以后少回去就是了。
我爸要离婚。苗苗想起昨天接到的电话,但也不容易。我弟弟今年十五了,王丽也都四十多了,能干脆的对我爸放手?我看悬了。由着他们闹吧,看能闹出什么来。就是我爸……都到了这岁数了,一天舒心的日子也没过过。
正说着话,苗苗的手机一阵响动,她低头瞄了一眼,就又若无其事的装起来了,一点也没有要回复的意思。
她岔开话题,说起了开颜复学的事,一直在国外,还是回来?
开颜转着手里的奶茶,上面正在查陈燕她伯伯,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等这边落定了,才好决定。
没有对这话题深谈,中午在家里吃了饭,朱珠和林博都很给面子的在家陪着,吃完了两人就要告辞。朱珠直接包了一大包东西给苗苗,放在冰箱里,吃的时候放在微波炉里一热就行了。自家做的,比外面超市里卖的强些。有空就过来玩。然后对开颜道,你妈一年不见你,还不定怎么给你折腾好吃的呢,就不给你带了。
苗苗没客气就接了,反正上学期吃了不少桐桐做的饭,也不在乎这点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说笑着把人送出去,朱珠就道:这苗苗跟广斌是怎么回事?
啊?
林雨桐没明白过来,她怎么知道了?
广斌刚才送羊肉墩子来,一听你招待同学,跟狗撵了似得窜了。朱珠轻笑一声,我能看不出猫腻?
怪不得一向不管这些琐事的她给苗苗包了一堆的吃的呢?感情是看出点苗头了。
这边苗苗出来,开颜就凑过去要看给苗苗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龙虾鲍鱼大肘子,可真是舍得。
行了吧。苗苗把东西收起来,就跟阿姨饿着你了似得。
关键是那么多好吃的,我刚才都没好意思吃。开颜有点可惜的道,一家人吃饭还得转桌子,我不要意思。
那是人家待客用的桌子,谁家过日子还不是一样。林雨桐自己经常蹲在茶几边上吃饭,也没跟别人又多大的差别,你真是出去一趟,越来越物质了。
开颜白了她一眼,小看人。我现在也算是能自食其力了。
怎么自食其力?苗苗边抱着东西往前走,边回头问了她一句。
做代购啊。开颜低声道:你要是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肯定不收你的代购费。
这倒也是条来钱的路子。
说说笑笑的,在小区门口就分开了。苗苗到了家门口,才看到朱广斌在门口等着。
不用赔偿的。苗苗都没脾气了,真的!嘴跟手一样,都是人身上的器官,男人跟女人握手算不算亲密接触。人家外国人朋友之间动不动就亲亲,这也没什么吗?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没觉得怎么样?所以,再见!慢走不送。
说着,将门打开,直接进去,然后‘哐当’一声再把门关上,前前后后都让朱广斌说出一个字来。
朱广斌站在门口半天,还没反应过来。
正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就听背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这小伙子是干什么的?站在人家门口做什么?
朱广斌吓了一跳,一转身见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忙笑了笑,那个……找人……他朝苗苗的门指了指,找个朋友……
朋友?这男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什么朋友?是朋友就进去,犹犹豫豫的做什么?你老实说你是干什么的?要不然我报警了。
苗苗在里面听见外面的动静,赶紧把门打开,爸,你怎么来了?
爸?朱广斌指了指矮胖的男人,她竟然叫他爸。
谁是你爸?苗爸瞪眼,叫爸也没用,叫警察来说。
苗苗赶紧拦了,爸,他找错地方了。然后悄悄的瞪了朱广斌一眼,跟你说了这事一号楼,不是七号楼,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七号楼还得再往里面走。
朱广斌愣愣的应了,转身赶紧就跑,也不做电梯了,直接走楼梯跑了。
苗爸皱眉:从哪里来的二愣子?怎么连一和七也分不清楚?
苗苗把人拉进去,尽量语气温和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解释:字体是红的,不知道什么邪风把红色的塑料袋吹上去挂在楼牌号上了,一上面加了那么一点,远远的一看,是挺像七的。阿拉伯数字嘛,飘上一横是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