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省省吧。林雨槐觉得就不该对林德海抱有任何的期待,别烦我妹子去,要叫我知道了……他威胁的看了林德海一眼,后果你一定不想试试。
林德海啪一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瞪眼,可就在林雨槐看过来的一瞬间果断的缩了,那个……这个……我就是看看……看看这桌子结实不?
老榆木的,您老没事拍着玩。林雨槐回了一句,就往东屋里去了。
林德海缩在椅子上低头斜眼看见儿子走了,这才直起腰,低声骂了一句,龟儿子!
东屋里,杨子见林雨槐进来的,就低声问:真要去警察局当差?
林雨槐拍了拍杨子:这些你别管,我心里都有数。然后看了一眼炕上的林母,问杏子道:今儿怎么样?还都好?
杏子点头:也是怪了,今儿一天都没咳嗽,睡的可沉了。
能睡着就好。林雨槐指着带回来的饭菜,去热了赶紧吃吧。别大姐专门给你带回来的。
杏子欢喜的应了,我跟爹分着吃。白米饭留一半,明天兑了水还能给娘熬一碗白米粥。还有布料和棉花,我明儿就抽空做。刚赶上过年换新衣裳。
去吧。林雨槐看着雀跃的杏子,突然之间就觉得肩膀上的担子轻了。不到十岁就开始养家,真是累了。
这场雪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漫天的下着。第二天一大早,四爷还没出门,白坤就来了。
一起吃早饭。林雨桐笑着招呼了一声,就又摆了一副碗筷。
白坤应了一声,顺势坐下,但是脸上的神色并不好。
四爷将小笼包子给夹过去,问道:怎么?店里出事了?
还没看今天的报纸吧。白坤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好的报纸放在四爷面前,您先看看。我就是心里突然没谱了,这才上门来……想找人说说话。
四爷没拿报纸,因为想叫自己的看的这一块,已经被折叠好放在了最上面,一眼就能看清楚。
工农党的一位重要领导在沪上被捕了。
四爷看了一眼,能说什么呢?
这顿饭吃的有点叫人发闷。临到吃完饭的时候,白坤才道:我们在这里,会不会已经影响到尹先生了?
不会!四爷笑了笑,你想多了。现在你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白坤无奈的点点头,这才又起身告辞,并告诉四爷:外文书卖的不错。要是能翻译一些出来,想来销量更好。
四爷就看向林雨桐:这事你跟她说,我顾不上,她抽空倒是也能翻译一两本吧。
仅限于英文的。林雨桐接过话茬,跟白坤道:你挑几本销量好的拿过来,我试试看。
而且这种翻译,是翻译不了专业的书籍的。只有一些文学著作,倒是可以拿来练练手。
说着几句闲话,这才送白坤离开。四爷叫林雨桐先回去,自己在门口清扫积雪。可等回屋子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封信。
谁来的信?林雨桐问道。
老家。四爷指了指地址,是原身的哥哥。
寄信怎么寄到这里了?这地址谁也没告诉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有几分不妙。四爷将信打开,信并不长,一是问他回不回去过年,二是说想叫孩子到京城求学,希望照顾一二。
先不说老家是怎么知道自家如今的地址的,就说问候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去年在沪上,也没见老家来信问一问,怎么现在就问了。还有什么到京城求学?林雨桐皱眉,那孩子多大了?
不到十岁。四爷将信纸放心,这不是叫孩子来,这是打算一家子都来。这事是真蹊跷了。要是没人撺掇,也不可能。
这徐丽华的手可真够长的。不仅京城她能查到,就是老家,她也不放过。
林雨桐皱眉:这个女人跟疯狗似得,我觉得,还是别留着了。
四爷看林雨桐:除掉倒是不难,可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将人除掉。这才是个大问题。把手伸向家里人,这真是触犯了底线了。
林雨桐轻笑一声:她既然知道了咱们的地址,那么你猜,她会不会追来了。
会!只怕是真会。
四爷起身:我去找董藩。泄露地址的,应该就是这个人。不管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想找到徐丽华,只怕还得从董藩身上入手。
我跟你一起去。林雨桐说着,就起身取了大衣。两人将门一锁,就出了门。
董藩住的是小别墅,对于四爷和林雨桐的到访十分的惊讶。
哎呀,尹老弟。他笑着迎出来,今儿可是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啊。
董老板不怪我冒昧就好。四爷笑着跟他客套,但见董藩脸上全然没有一点慌乱和心虚,就知道这事可能真不是他有意泄露的。
进了董家,又旁敲侧击了半天,才发现这家伙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有出过京城。那么这事,真就不是他能泄露出去的。
从董家出来,林雨桐心里就更疑惑了,那你说,这是从哪走漏的消息?
房管局。四爷眉头皱了皱:这个女人动的关系可不少,房管局就是一个漏洞。
林雨桐恍然,难怪那么多人都爱使用化名呢。这玩意不用化名真是不方便。这房子咱们是不能住了。
不仅不能住了,就是白坤和白元也不能在书店了。四爷说着,就伸手叫了一辆骡车,咱们先去林家大杂院。
这只能如此了。
到林家的时候,雪更大了。林雨槐怎么也没想到今儿这样的天,这两口子来了。
快屋里坐。林雨槐将人给让进去,又叫杏子去倒茶。
四爷也顾不上别的,拉了林雨槐压低了声音问道:家里说话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