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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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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账!谢偃气急而笑,又是一鞭子甩过去。

他压低声音,一字字如同自牙根处挤出:枝枝同陛下相识定情,这是多么骇人的事情,你明明知晓,却瞒得严严实实……

谢偃越说越气,又是一鞭子落下,谢允心中惊讶如波涛翻滚,慌忙避开,道:阿爹,你不也知道吗?!

谢偃见他敢躲,原还惊怒,听他如此问,却怔住了:你说什么?

你跟阿娘,不是都知道这事吗?背着如山大锅的谢允如此道。

……

你这孩子也真是,谢偃吩咐人取了伤药来,亲自为儿子涂抹:既然委屈,怎么不早说呢。

谢允委屈道:阿爹根本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好了,待会儿再叫侍从给他上药。卢氏摇头失笑,催促道:老爷先去用早饭,进宫理事去吧,至于阿允,他身上有伤,告假便是。谢允也出声附和。

也好。谢偃身居要职,不似儿子自在,见他背上伤痕沁血,歉疚道:阿爹方才气昏了头,你别放在心上。

父子哪有隔夜仇,谢允笑道:阿爹快去吧。

谢偃离去之后,谢允方才唤人入内涂抹伤药,卢氏却催促他回自己院子去:阿澜一会儿要来,可受不了这些药气,总共也没几步路,你回去再叫人擦便是。

阿澜过来,还要有一会儿呢,谢允估摸着时辰,吩咐侍从动作快些,又同卢氏解释:县主有孕,时常恶心反胃,只是不欲家人担心,故而不提,我怕她受不了这气味。

你倒是会体贴人。卢氏笑意微顿,隐约之间有些讥诮: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亏得我还没死,不然阿澜到你那儿去过活,谁知过得是什么日子。

谢允目光感伤,叹道:阿娘。

卢氏话说出口,也觉有些后悔。

当年隋氏与谢允和离,淑嘉县主进门,她便接了长孙谢澜来养,都说隔辈儿亲,她是真心爱护,也着实心疼那孩子。

可平心而论,谢允对他的看重,其实也不比自己少,而当年之事,苦的是隋氏,是谢澜,也是谢允。

淑嘉县主温良贤淑,待谢澜也不坏,只是因为中间横亘着隋氏一条人命,卢氏见了她,总觉得隔着一层,亲近不起来。

话赶话的到了这儿,卢氏也有些感怀:你应也知道,隋家人回京了,我们身份尴尬,不好登门,他们也一样,七日后便是汉王生辰,我便带阿澜前去,叫他们见一见才好……

长子体内流有一半的隋家血脉,骨肉至亲,难以阻隔,谢允自无不应:都依阿娘便是。

……

太极殿。

陛下,衡嘉悄声进了内殿,躬身道:汉王寿辰那日,您可要亲自前往恭贺?

自然要去。顾景阳手持一本棋谱,正依书落子,闻言头也没抬。

衡嘉恭声应了,正待前去安排,却忽然被叫住了。

——枝枝,顾景阳抬眼道:枝枝会不会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说起她名字时,他声音都分外温柔了些。

谢家亦是高门,又与临安长公主有亲,想来也会收到帖子。至于女郎会不会去……

衡嘉仔细忖度一会儿,道:便要看她想不想凑这个热闹了。

至于谢华琅爱不爱凑热闹,这还用说吗?

顾景阳将那本棋谱扔下,人却望着殿中那树连枝灯出神,窗外夜色寂寥,愈见昏昏,许是那灯盏光线太亮,叫他目光也有些幽深起来。

怎么办呢,半晌过后,他才道:朕的身份,该怎么同枝枝讲?

衡嘉又没经过男女情爱,如何能知晓该怎么做,静默许久,终于试探着道:相交以诚,陛下不妨直言。

最开始的时候,是觉得不必同她提及这些,也不曾讲,但越到最后,反而越是不敢开口,顾景阳神情恬淡,唯有目光中波澜暗生:朕瞒了枝枝这么久,她若知道,必然是要生气的。

衡嘉劝道:陛下并非有意欺瞒,女郎不会为此不悦的。

顾景阳听他说的十分轻巧,微露哂意,瞥他一眼,淡淡道:那便直言吧。若是枝枝生气,朕便将你点天灯。

衡嘉额头生汗,求生欲暴涨,慌忙道:奴婢觉得直言甚是不妥,陛下还是再思量一二吧。

还是再等等吧,叔祖寿宴前夜前去探望便是,等到寿宴当日,人多眼杂,一个凑巧,便会撞见枝枝,朕便不去了。

顾景阳手指摩挲着剑柄上那枚玉坠,思前想后,忍俊不禁,感慨道:从没想过,朕居然也有这样畏首畏尾的时候。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低声道:诚不我欺。

……

江王府。

父王!顾明修好奇道:都说皇曾叔祖精于养生之道,方才得以长寿,是真的吗?

江王烦不胜烦:我怎么知道?

可我上个月前去拜访,见他饮酒食肉之余,还能拍案骂人,顾明修道:不像是会修身养性的人。

叔祖他不止能骂人,去岁还纳了两个妾,江王没好气道:等今年秋天,还能给你添个叔祖。

儿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一心要随同陛下出家,江王能劝的都劝了,也就不再过问,今日见他褪去道衣,红袍玉带,面目英秀,颇有些鲜衣怒马的少年风流,倒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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