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送她到燕门。
既然皇上让你回去,一路上自然会有人照料。步溪客强装无事,语气淡然道,想写信就写,我等着你的信……走吧,我就送到这里了,替我向太后皇上问声好。
有什么需要的吗?晴兰问,粮草棉衣铁器……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我,我向皇兄要。
小友嫁了人,胳膊肘就往外拐。步溪客逗道,皇上指不定要在心里这样骂你。
晴兰:步溪客。
步溪客垂下眼,再也笑不出了。
前来接晴兰的官员们远远站在隘口等着。
步溪客下马,钻进车内,抱住了晴兰。
两人沉默很久。
会没事的。步溪客说,很快就会回来。
他抱住狐球,亲着狐球的额头:小没良心的……要去皇都了,记得乖乖守规矩,不要让你娘烦忧。
他知道什么!晴兰道,傻乎乎的。
他知道的。步溪客道,我家的男人,生来就知道守护家人,他身体里也流淌着这样的血。晴兰,三年了……燕川无拘束,回去后,你若觉得烦闷,就给我写信,不会很久的……
说到这里,步溪客顿了一顿快速接上:太后一定会平安无事,答应我,早点回来。
知道了。
步溪客笑了笑,放开她,又低头猛地吻住她的嘴唇。
不会很久的。他说,会永远平安。
燕门分别时,晴兰哭了,狐球到底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铁豆,似乎明白父亲不会再跟来,小狐球也瘪着嘴,眼泪汪汪挥着手。
步溪客笑了一下,略有些苦涩。
等再也望不见车马扬尘后,步溪客掉头回雅明。
他走得很慢,人和马都有些沮丧,无精打采。
步溪客揉了揉马头,笑道:打起精神来,为了她,我们诛灭月犴,扫清北境!
鞭子声清脆,马飞驰起来。
半个月后,晴兰回到了皇都。
沐浴更衣后,晴兰见了皇兄。三年多未见,皇帝瘦了许多,也老了许多,明明正值盛年,却两鬓星白。
皇帝招招手,让晴兰靠近些,对比画师送回的那副画像,看了许久,道:嗯,是我的兰儿不错。
晴兰笑道:皇兄!
这些年还好吗?皇帝眼中有泪,脸上带着笑,让你受苦了。
我很好。晴兰道,是皇兄……这些年辛苦了。
唉……皇帝苦笑,果然还是兰儿心疼我,知我辛苦。
母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