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兰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步溪客幽幽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在公主心中,我本就是草原狼……
晴兰懵道:怎会,我哪里说过!
步溪客道:实话告诉公主,刚刚步某不小心,看到了公主的信,公主的信上,说步某是草原狼……
晴兰:嗯?
她愣了一会儿,慌忙道:将军误会了!我说的是……我说的是……
她像羞于启齿般,支吾了好半天,才低着头红着脸说:我是在给母后写信……我……我在信上,说将军并不是草原狼,将军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好,所以,让母后放心……
哦……不是啊。步溪客坐起身,双手撑着膝盖,龇牙一笑,慢悠悠说道,其实啊,殿下说错了。
他张开手,眯起眼睛,幽幽吓唬道:我啊,还就是草原狼,专吃你这种软和害羞的小娇娘!
他嗷呜一声扑上去,抱住惊叫的晴兰,哈哈笑着在她脖子上亲咬着。
晴兰:快起来快起来,这还是清早,被人看见了!
真香啊……步溪客逗完她,翻身坐起,回味着刚刚的味道,摸着嘴唇说道,小姑娘是甜的……
晴兰拢着头发,又气又甜蜜,软绵绵骂他:实在是不要脸,你哪里是草原狼,我看你是身上落雪的白狐狸!
步溪客挑眉问道:何意?我可听不懂,殿下这是在夸我好看机灵?
晴兰说:呸,我说你又猾又诈,皮厚两层!
步溪客:哈哈哈哈哈哈,晴兰啊晴兰,你骂人都这般有意思。
我骂你呢!晴兰强调。
步溪客:嗯,知道。
他一把抓过晴兰的手,说道:我愿意听,以后啊,公主加在我身上的那些脸皮,我全收着,就等着与栖山比高低了。
晴兰超小声道:驸马不必与栖山比,和天比高低吧!
步溪客歪着脑袋凑近,假装听不到,说道:啊?公主说什么?公主说话要再这么小声,我就钻进公主心里听,要么……我就把耳朵,整日贴在公主的嘴上,听个一清二楚。公主,再说一次呀。
他这是在讨吻。
晴兰去推他:拿走,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休想。
步溪客赖着不动,晴兰忽然发现,以前能推动,全是因为他听话,可步溪客只要稳住身,那她如何使劲都推不动他。
晴兰叉腰生气:你是种在这里了吗?好的,那我动。
步溪客悠悠笑道:步某有腿,殿下去哪,步某去哪,今日不讨来殿下的香吻,我就一直跟着你,反正我脸似雪狐身上落了雪,比别人多一层,厚得很,我可不怕别人笑……
这把晴兰气的,嗷嗷叫了两声,没法子,只得闭上眼睛,轻轻亲了一下他。
步溪客笑了,垂着眼看着她,温柔道:晴兰,今天傅尚书就要回皇都了,以后你若思念皇都……就与我说。
晴兰眸光暗淡了几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仰头问道:步溪客,你会是我的家吗?
步溪客微有动容,她这句话似是触动了他,步溪客神色认真起来,说道:公主错了,我会给公主一个家,但我不是公主的家……因为公主,是我的家。步某从未发过誓,今日,步某要当着公主的面,对着栖山上的雪和仙,对着栖山上的神,给公主一个誓言。
他拿起案上精致的裁纸刀,割下一缕头发,一边挽着结,一边说道:从今日起,萧晴兰就是我步溪客的家,只要你在我身边,在我心中,燕川的风雪就不再为难我,从今往后,千难万险都无法阻挡我归家,我不会和你分离,生,我和你在一起,死,我也会和你一起。
他说完,将那缕头发给了晴兰:收好,这是我的誓言,你把它戴在身上。这样,誓言收在家中,天地万物,就不会阻挡归家的人。以后,我出门在外,你就不用担心我,只要你还等在家中,我一定会回来。
晴兰小心把它放在手中:好,我一定时刻把你的誓言带在身边。
午后,傅尚书出发离城。
雅明城的百姓歌舞欢送他们离开,步溪客亲自占卜,大吉送客,又送了傅尚书他们一把平安符。
傅尚书乐得像个傻子,脖子上挂着一串燕川百姓送的礼物,向晴兰拜别。
蹬车离城后,身边人对傅尚书说道:北地虽不如中原,但比下官想象中的富饶。
傅尚书道:如若解决了月犴,打通与龟罗的通商古道,燕川百年之后,定是满地黄金繁华富庶之地……
旁人接道:皇上之前请国师卜问过北地情势,是说……和亲乃上策,兴北地,也必兴国运……
傅尚书道:我不懂军事,只说这门亲事,老夫认为……
旁人追问:尚书大人认为如何?
天作之合。傅尚书指着天道,这是天意啊。良缘必有良运,和婉公主能否兴北地,我不敢轻下论断,但,步氏父子,有兴北地之相。
都说大人擅观面相,大人这次见过,以为如何?
皇上让我来,就是这个意思……傅尚书摸着胡须道,步氏父子俩都是良将,步固是忠臣,而骠骑将军,福泽深厚,是有天护佑之人,封王封侯之相。
见身旁的人仍有好奇却不敢开口,傅尚书缓缓一笑,道:皇上应该能放心了,忠臣良将,功至封王……这是盛世之兆啊。
傅尚书一走,步固就露出真面容来,他冲着晴兰一笑,之后瞪眼骂步溪客:磨蹭什么,跟我来!!
他猛地一下变脸,晴兰吓的一愣。
步溪客安慰道:咳,我爹正常对我说话就是这样……那我去了,是军中的一些事,我晚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