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尾音提起,嗓音低低的,像央求。
姜九笙不忍心拂了他:在家?
时瑾浅笑,眉间阴郁散去了:在医院也可以。
之后的三天,除了手术,时瑾去哪都带着她,可到底还是防不胜防。
那是花盆事件之后的第四天下午,六点,回御景银湾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流很多,红灯亮起。
时瑾停了车:笙笙,你后背还疼吗?他突然问起。
不疼。已经全好了,姜九笙转头看时瑾,怎么了?
他回过头,与她目光相对,问得很自然:晚上我可以睡主卧吗?
她愣了很短时间,毫不忸怩:可以。
时瑾嘴角微微往上牵了牵:晚上想吃什么?
吃你。
她一本正经:海鲜粥。
时瑾说好。
绿灯,他踩了离合,缓缓启动了车子,刚行驶到路中,一辆大货车突然从右侧车道冲出来,速度极快,正对银色沃尔沃撞过去。
砰——
放在床头柜上手机突然振动,嗡嗡震响了许久。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到床头柜,在桌上摸索了几下,抓到了手机,一颗脑袋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染了一头醒目的奶奶灰,几缕头发乱糟糟地翘起。
喂。
声音沙哑,还没睡醒,秦明珠眼睛睁不开,用脸夹着手机便又往被子里滑了。
手机那头,是低沉的烟酒嗓:我是姜九笙。
秦明珠猛地坐起来,抓了一把头发,瞌睡醒了:六嫂。
你能来天北医院一趟吗?
听她声音不太对劲,异常低沉无力,秦明珠立马下了床,从地上捡了件米白色的毛衣套上,顺手拿了运动外套就往外走:我马上过去。
四十分钟的车程,秦明珠只开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医院,发现肖坤生也在,他见过肖坤生,在很多年前,当时肖坤生来秦家拉投资,不过被拒之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