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抬头,眼神惺忪。
时瑾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回去睡。
姜九笙睡意也散了,问:都结束了吗?
嗯。
他们好不好?
时瑾点头,轻声说:嗯,都很好。
莫冰听到这里,对姜九笙做了个先撤的动作,她点头,让她路上小心。
走廊里没什么人,姜九笙干脆把口罩取下来,动了动腿,动作僵住了:可能需要你抱着我了,我腿麻了,动不了。
时瑾失笑,把毯子给她裹好,然后把她抱起来:回家?
姜九笙摇头,说不回去,解释:谢荡那师姐会过来守夜,墨宝这边没有人陪床。在输血的时候,谈家夫妇就离开了,话都没有留一句。
时瑾似乎不太满意,眉头皱起:笙笙,为什么对她那么好?陪床这件事,他完全不想同意。
姜九笙只是笑笑,搂着时瑾的脖子在他胸口蹭了蹭,有些困顿,轻声轻语,像呢喃:这个世界给她的善意太少了。她怅然,以至于别人只对她一点点好,她就会记很久很久。
比如四年前,她不过举手之劳,那个傻女孩,就一股脑地对她掏心掏肺。
纯粹赤诚得让人心疼。
次日,上午十点,谈墨宝才醒过来,脑袋包了一圈白色的绷带,越发衬得小脸惨白,气色很不好。
她睁开眼,呆愣了一下。
姜九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醒了。
谈墨宝眨巴眼,难得少了精怪,虎头虎脑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把眼皮撑到最大:我在做梦吗?
这反应,让姜九笙哭笑不得,问:伤口疼不疼?
疼。谈墨宝点头,后脑勺更疼了,火辣辣的,有点眼冒金星。
那就不是在做梦。
一觉醒来,偶像就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如梦似幻呀。谈墨宝偷乐,头也不那么疼了,眼也不那么晕了,美了一会儿,才记得问正事:你师弟怎么样?得救了吗?
要是没得救,她的脑袋就被白砸了。
姜九笙说:他没事了,就在隔壁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