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大狼狗,脑袋一垂,眼皮耷拉,秒变落魄失魂的小奶狗。
他说:我不敢。很气馁,又带点儿委屈与气愤,还像埋怨,说,笙笙看我跟看汤圆一模一样。
汤圆是谢荡的二哈,性格跟谢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极其严重的公主病。谢荡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像做错事后被罚站的汤圆。
宋静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你错了,汤圆比你得宠多了。
谢荡瞪她:放屁!他义正言辞地炫耀,笙笙说我的自然卷比汤圆的狗毛好看!
赢了一条狗,很得意啊。
宋静只想翻白眼,没耐心了,拽他:起来。
谢荡抱住路边的电线杆:我是蘑菇。死活不撒手,要笙笙拉才起来。
艹!
真特么想骂娘!宋静磨磨牙,忍了:你在这里等,我去把笙笙叫来。还是要去买点醒酒药,不然一晚上估计都别想消停。
谢荡一听很欣喜,催促她:那你快去!
宋静哪里放心,望了望四周,这一带很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个人,往来车辆都没几辆。
她犹豫了很久:那你去那棵树后面等我。
谢荡这会儿很听话,立马去马路旁的绿化树下蹲蘑菇。
显眼是不太显眼了,谢荡刚巧穿了件黑色的卫衣,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有人,宋静一步三回头,心里总不大宽心,叮嘱他:要是你走动了,我就不叫她来了。
蘑菇很乖巧,安分地蹲着:好,我不动。
宋静上了车,去买解酒药。
夜风阵阵,森森冷冷,吹得落叶纷飞,四处狂卷。
呼呼风声里,仔细听,有人说话的声音,是女声。
妈,够不?
不够你再托梦给我,我再给你烧。
下回我给你烧个摇钱树,你在下面没钱了就自个儿摇。
房子要不要?要也托梦告诉我,我给你烧三层楼的小别墅。
东边树下,一个女孩儿拿了张冥纸垫着,席地就坐,旁边摆了一捆明黄色的冥纸,她坐那里,一坨一坨地烧着,火光冉冉,映衬着一张漂亮秀气的小脸十分生动,眼睛很大,特别炯炯有神,看着很灵气。
不是谈墨宝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