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薛孝全直接将挂在床头的吊瓶都一下子扯落,发出巨大的声响。
来来回回的医护人员,全部都被他骂走或者打跑。
很快病房就剩下他与白棠二人,毕竟谁都不想来触霉头。
白棠坐在床头,削着苹果,忽然闷笑出声。
你笑什么!薛孝全额角都是细密的汗水,嘴唇更是青紫到泛白。
你嘴唇有点发干。白棠弄了点温水,蘸了棉签给他湿润嘴唇。
直到他嘴唇完全湿润,薛孝全忽然抬手,一把扯住白棠,将她整个人死死拉向自己,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没有啊。白棠嘴角勾着一抹笑意。
你个贱人,你敢笑我,我弄死你!薛孝全手指收紧,要把她胳膊折断一般,就算我不行了,照样有办法,让你在我身下求饶。
白棠闷笑,嗯,我相信。
滚!薛孝全推开她。
白棠却没动弹,而是坐在床头,继续削苹果。
我让你滚,你听到没!薛孝全此刻看着女人就烦。
薛总让我照顾你。白棠坚持,薛孝全也累了,侧头不理会她。
只是没过多久,薛孝全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他身上越来越烫……
白棠,帮我叫医生。他声音也变得粗哑干燥起来。
舌头干燥,喉咙涩到发紧,浑身热到发烫,短短数秒,他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充血泛红。
唔——身子难受得像是快要炸掉了,他抬手试图去按床头按钮,可是手指剧烈颤抖,根本无法动作,嗓子干涩到冒烟,就连高声呼救都没力气。
你……他忽然转头,看着白棠。
白棠终于将最后一点苹果皮削完,抽了张面纸擦着水果刀,薛少,这东西,您应该很熟啊。
嗯——薛孝全身子没法动弹,却被药物驱使,开始剧烈抖动,瞳孔开始逐渐失去焦距。
薛孝全……白棠起身,你真的该死!
说完直接起身离开,刚刚出门就碰到准备进去的医生护士。
白小姐,薛少现在怎么样了?
他刚刚稳定下来睡着,你们别去打扰他,不然又得发脾气了。说着她直接带上门,隔绝大家视线。
那我们待会儿过来。
嗯。
白棠又往病房匆匆看了一眼,方才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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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事伪装,从后门驱车离开,倒是没引起拥堵在前门的记者注意。
此刻一处咖啡馆内,顾华灼已经等候多时。
她是半个小时前接到白棠信息,约她出来碰面,说是只想与自己说几句话,地点随她定。
当白棠到达的时候,顾华灼已经续了一杯咖啡。
顾姐。白棠坐下。
帮你点了蓝卡,你喜欢的口味。顾华灼捏着勺子,微微搅动咖啡。
谢谢。她顺手摘下围巾,鲜红的手指印,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格外骇人。
白棠,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让我先说可以吗?我时间不多了。白棠喝了口咖啡,好苦。
我没给你加糖。顾华灼捏了几块方糖丢入她的咖啡中。
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干净。白棠靠在沙发上,我家里是农村的,现在的学历也是买来的,你知道只要有钱,现在买个学历很简单。
嗯。顾华灼敛着眉头。
刚刚到盛都的时候,没什么钱,被人骗了,卖到欢场当了小姐。
顾华灼捏着勺子的手指一顿,咖啡溅出少许,沿着杯壁,缓缓滚落。
其实那地方没什么人情味儿,大家都想找个金主,能让自己脱离苦海,抢男人抢生意都是轻的,弄不好,遇到个厉害的,真能把你弄死。
薛孝全那会儿19岁,盛都有名的富二代,出手阔绰,场子里许多姑娘喜欢,但是他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嫩的。
听到这个名字,顾华灼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那会儿我刚去没多久,被挑中进了他的场子,一开始就是喝点酒,放肆了,他就开始动手动脚,当着我的面儿在水里放了药,就说能助兴,让我喝了,我当时直接吓哭了。
同行的姐姐直接过去,就抽了我一巴掌,说我不知好歹,同他赔礼道歉,说我是新来的,不懂事,她代劳。
白棠忽而一笑,你也知道薛孝全这种人,把女人就是当玩物的,我越是不肯,他越要逼我,那个姐姐一心护着我,最后惹恼了他……
两杯水,一瓶药,都被他灌到了她口中,他说:出来玩,还想当圣人,你这么护着她,就替她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