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东:我先看看字。
走到工作台那边,看到字,被震惊到了。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跟他昨天写的内容一样,却比他写的好。
去去去,别妨碍我干活。老板嫌弃的把任彦东推一边:你赶紧去招呼人家小夏啊。
到里面喝杯茶。任彦东看向夏沐。
夏沐婉拒:谢谢,真不用客气,我就在外面等着。
在这边还妨碍他干活,进去坐会,正好跟你讨教一下书法。任彦东再次邀请。
夏沐不好拒绝,随他一起进去。
老板对任彦东了解几分,瞧出任彦东对夏沐好像跟别的人不一样,他就没进去打扰。
到了茶室。
你喝什么茶?任彦东问她。
夏沐:随便,我不懂茶。
任彦东手里拿着茶叶,又放下,临时改变主意:那就喝白开水。
夏沐:……
第一次跟任彦东独处,空气里带着几分压抑感,早知道她就在外面待着了。
任彦东给夏沐倒了温水,也给自己来了一杯,把水递给她,顺势在她旁边的木椅坐下,对书法很感兴趣?他找着话题聊。
夏沐捧着水杯,摇头:没有兴趣。
任彦东笑:没兴趣还写的这么好。
夏沐说:小时候就会写,那时候哪里知道兴趣不兴趣的,就是无聊打发时间的。
任彦东微微颌首:跟我一样,都是被家里逼的。他很少跟人谈自己的私事,特别还是一个不熟悉的人。
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夏沐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几秒,他正好也看她,她赶紧挪开,看着眼前的水杯,顿了下,她说:不是家里逼的。
任彦东不明白:嗯?
我们那边穷,小时候都不知道什么是兴趣班,舞蹈啊英语啊还有乐器什么的培训班,听都没听过。
稍停了下,我家更穷,家里人也从来不给买蜡笔,用铅笔画画也没意思,主要是不会画,烦的时候就只能写毛笔字。
说完,夏沐又觉得说多了,跟一个不熟人的说这些做什么。
任彦东盯着她看了半晌,有时候,贫穷没什么不好,反而是财富。他说:你看纪羡北,从小就各种培训班,书法课他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年,写的字还是没法看。
夏沐:……
纪羡北不是跟她说,他才练了几天么…
任彦东问她:你的书法,有高人指点过吧?她的笔锋不是自己能练出来的。
夏沐有一瞬间的恍惚,点点头:嗯,老先生是我们村那些穷孩子的贵人,我名字也是老先生取的。
缓了片刻,她说:他已经不在了。
任彦东一顿,站起来,岔开这个不愉快的话题,那幅字你再写一遍给我看看,我观摩一下。
拿来纸笔。
夏沐不好意思:我昨天练了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挑出一幅还算满意的。
任彦东微怔:我昨天也写了好几个小时。
别的没再多说,把宣纸铺好,笔墨都准备好。
写的不好,还请任总不要见笑。
反正比我写的强。
任彦东在边上站着,夏沐难免紧张,不过还算顺利,一气呵成,任彦东都看愣了。
直到夏沐搁笔,任彦东才回神。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肯定不信外面那幅字是她写的。
笔酣墨饱入木三分。
字里行间找不到一点女人柔和的影子。
跟我一起写一幅吧。任彦东主动邀请。
写什么?夏沐问。
任彦东没说具体写什么,只说:你写前半句,后半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