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是為徐影可舉辦的,所以她再難受也強撐起笑容,拿起酒杯就跟在場的同事、朋友,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工作人員一一碰杯。
程肅看不過去,起身去替她擋酒,偏偏她還攥著酒杯怎麼也不肯鬆手。可可。他聲音很低,語氣和平時的幾乎無異。
可徐影可就是能聽出當中的警告。程肅極少有這樣強勢的時候,一旦強勢起來,是絕對不容拒絕的。所以,她乖乖地把杯子遞給他,然後被他擁著離開這熱鬧得讓她的心越發空虛的地方。
程肅開著車,不時轉頭看著身旁一直安靜不語的徐影可,可可,慕然是想保護你。
這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利益交錯,他也不想再多說。她在這個圈子這麼久,這些道理該是懂的。
她閉上渙散的雙眼,依舊沉默。
天塌下來工作也還是要繼續的,更何況,天還沒塌下來。
雲姿穎知道徐影可的情緒不好,特地囑咐讓何曉溪要多注意。只是這次航班的頭等艙爆滿,何曉溪只能坐在經濟艙的最前排,時不時忐忑地探頭張望,雖然隔著簾子也看不出什麼。
徐影可早早帶上眼罩,睡不著,也只想用睡眠來麻木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飛機起飛前,她感覺到身旁的座位有人坐了下來 。
飛行了一段時間,廣播提示用餐時間到了。徐影可什麼也不想吃,但至少想喝杯水。她摘下眼罩,瞇著眼沒等適應眼前的光亮,就模糊地看見身旁的人站了起來。
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眼前人的臉也漸漸明朗,他從空姐手裡接過預先準備好的鮮花,可可,恭喜你!
他的笑容真的一點都沒有變。乾淨、和煦,像是初升的陽光,溫暖但不刺眼。
徐影可從怔忪中回神,這才注意到整個頭等艙除了她和他,其他位置全是空著的。從他的準備來看,這不是偶然了。
她遲緩地伸出手,接過花束,謝謝。
白景泉連眼底都帶著笑,我還準備了你喜歡的蛋糕。他身後的餐車上,有蛋糕、香檳,還有水果。
草莓夏洛特,確實是她喜歡的蛋糕,曾經喜歡的。
就像眼前的這個男人。
白景泉在她身邊坐下,拉過她一隻小手握在手心,眼裡全是她:可可,我們重新開始吧。
徐影可垂下眼簾,手裡的玫瑰紅得嬌艷,只可惜再美,也終究會凋零。
喝悶酒,程爵生平最討厭的事情之一。而眼下,他就陪著沈慕然做這件他討厭的事情。
這樣喝酒太沒意思了!程爵不滿地叨唸著,在酒櫃裡挑來找去,拿起一瓶酒看了看又放下。
沈慕然擠開他,徑直從酒櫃中挑了最貴的一瓶。
喂!那瓶是限量!程爵小氣地想搶回,那是他的珍藏,一直沒捨得喝的。
沈慕然恍若未聞,熟練地開了酒瓶,只拿了一隻酒杯,滿上。
程爵嘖嘖兩聲,也拿了酒杯倒上酒,我妹妹氣沒消吧?
不僅沒消氣,連沈慕然的電話也不接。
這件事情你太著急了。程爵晃了晃酒杯,真要出了事,我還能讓我妹妹吃虧不成?
沈慕然喝了口酒,可她是我的女人。哥哥又怎麼能理解他的心情。
程爵聞言轉頭看他,笑了,影可這樣任性完全就是被你慣出來的。
我慣我的女人。程爵,先管好你自己。被酒潤過的嗓音并沒有暖起來,反而清冷得很,沈慕然蹙著眉撂下杯子:這酒,實在不怎麼樣。
我靠!程爵險些被嗆到,不是因為酒,而是因為沈慕然的話。安慰他反被他嗆就算了,還說這瓶好酒不怎麼樣?!
真的過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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