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手,时月明咯咯笑着张开手臂投入舅舅怀抱。
时楚:快跟这俩烦人再见,让他俩赶紧走。
天清气朗,天上飘着几朵白云。
玛莎拉蒂向城市边缘开,仔细看,司机和副驾驶像穿越人士,衣着古朴,红衣长发,女司机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
路很熟嘛。骆明镜调侃她。
自然。时敏说,这条路在梦中走过很多次了,几乎夜夜重温。
骆明镜揉着脸,笑的无奈。
时敏依然能把挑逗的情话讲得含蓄且自然。
骆明镜,定住不要动。时敏侧过脸再次欣赏他这身打扮,像个贵公子,芝兰玉树的。
我吗?骆明镜一笑,像春风摇桃枝,当真如时敏所言,像个翩翩贵公子,白齿红唇,墨色长发后缀着条深红发带,漆黑的眼睛里敛着温柔的光。
他说,时敏,我当时做这套婚服时,心里想的,是穿上这样的衣服,和你结发拜堂。
拿剪刀了吗?
骆明镜笑:我准备了,你愿意剪一缕头发给我吗?
时敏学着他平时的回答,道:都是你的,要什么随便拿。
又到了曾经月下倾心的断路山头,时敏停下车,看到那棵熟悉的树,说道:它应该还记得我们。
那天的月,那天的雪,那天的树,那天每一缕晚风,都应记得他们两个痴心的人。
你要对着树拜堂吗?
先结发。时敏说,忍不住要给这里的土地草木炫耀了。
骆明镜扯开发带,叼在口中,分出一缕,绞断了,放在摊开的发带上,又看向时敏:时小姐,可否借你一缕长发,与我结发。
时敏却微眯着凤眼,袖手纠正道:我要在古代,起码是个富甲一方的皇商。
……骆明镜改口,时敏陛下,可否让草民剪下您的一缕长发,与草民结为夫妻?
我封你为皇后。时敏接梗,没有六宫粉黛,因为皇帝眼里只容得下你一人。
她拿过剪子,咔嚓一下剪下一缕头发,放在那截发带上,和骆明镜的头发缠在了一块儿。
你真配合。
这不是结婚吗?时敏说,快打个结,我好跟这些花花草草宣布。
昭告天下吗?骆明镜一边笑着,一边用发带包好两缕头发,小心装进了怀里的口袋里。
放在心口暖着。骆明镜说,你昭告天下吧。
时敏微微一笑,搂着他的脖子,轻轻一跳,在山水的见证中,宣告了主权。
之后,她和骆明镜并肩坐在车前盖上,望着蓝天,望着淡如烟的云,相互依靠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平静的呼吸声和心跳。
像梦一样。骆明镜低声道,两年前的现在,我还未遇到你,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有家有你有孩子,根本想都不敢想。
那时,我以为,我的一生会在黑与白中虚度,抱着未了的梦想和心愿,孤独老去。
人生就是一场梦。时敏说,梦醒人死,人死梦醒。既然都是梦,不如让我给你看,什么是美梦。骆明镜,你是我爱的人,我要你活在美梦中,直到人死那天,这场梦才结束。
时敏,你……骆明镜微微睁开眼,低语,你真的像我□□。有你时,我才真正知道美梦到底能有多美满……
爱你。骆明镜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永远不会变了,我这颗心都是你的,死心塌地。
我这缕光,是以你的爱作为动力。时敏睁开眼睛,红衣映入黑眸,似燃起两团火,眸光炽热道,你爱永不变,我作为你的光,也将永不熄灭。
那晚回去后,两个人都有些着凉。
时楚鄙视又艳羡道:都是一把年纪的成年人了,还有了孩子,你俩悠着点啊!穿着一身好衣裳偏往野地里钻,看看粘的那些草沫,再看看你们俩那头发。
不说还好,提到头发,时楚定睛一看,立刻发现了端倪。
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起码头发都整齐,晚上回来,乱了不说,还都缺了一截。
你俩属羊的吗?怎么还啃头发?
结发,懂吗?时敏刺激他道,知道你不懂,因为没机会经历。
时楚按下想骂妹的冲动,道:……你俩,一个月后找我做发型!
五月八日,时敏与骆明镜正式举办婚礼。
清早,时楚给时敏化妆,一反常态的安静。
时敏:伤感?
时楚言简意赅道:屁。
想着也不是。时敏说,毕竟只是结婚不是分家。
一直想着要把你赶出家门。时楚嘴硬道,没想到你自己没出去,还往家里带人,又多了张吃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