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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下朝回来,路过茶楼时,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你身边的侍从,想来你应该也在,便上来打个招呼。
杨清宁看了一眼小瓶子,道:原来如此。
陈慧看向杨清宁身边的男子,问道:这位是……
杨清宁连忙介绍道:他是严方,是我朋友。这位是陈慧,在兵部任职。
严方闻言行礼道:草民参见陈大人。
陈慧仔细打量着严方,道:能让他称作朋友的人不多,严公子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知府上是……
大人,我与杨兄相交无关家世,只是我们两人之事。
无关家世。陈慧重复了一句,接着问道:严公子贵庚,是否已成婚生子?
严方被问得一愣,有些奇怪地看向杨清宁。
杨清宁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玩笑道:陈兄,你们这才初次见面,就想给严兄说媒,是否快了些?
初次相见,便觉一见如故,故而多问了几句,严公子不方便说?陈慧好似没听懂杨清宁的话,俨然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严方便如实说道:回大人,草民还未婚配,不过已定了亲,准备八月成婚。
严兄要成婚了?杨清宁从没问过这些事,在他想来严方这个年纪,应该已经是孩子的爹,没想到他竟还未成婚,笑着说道:到时我定备一份丰厚的贺礼,庆贺严兄新婚。
严方脸上的笑容渐浓,道:我知道杨兄身份敏感,大婚当日定不能过来,待之后我再单独请杨兄喝喜酒。
好,那就一言为定。
听严方这般说,陈慧便放下心来,道:你不便去,便由我代你去,我也趁机讨杯喜酒喝。
杨清宁不可知否地笑笑,道:大人还要当值,不方便在外逗留,我们就不耽误大人忙公务了。
陈慧闻言心里不是滋味,道:我刚下朝,即便去了衙门,待不了多大会儿,就该回家了,索性便不去了。我们已许久未见,你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便想着与你好好叙叙旧。
杨清宁闻言颇有些无奈,直言道:大人应该明白我的处事原则。
陈慧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装糊涂罢了,道:但凡在这个世上活着的人,谁没有几个朋友,你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我有朋友。杨清宁看看身边的几人,道:他们都是我朋友。
陈慧伤心地看着他,道:他们都是,唯独我不行?
你是官。
那吴乾军呢?
对于陈慧的纠缠,杨清宁很是无奈,不明白他对自己为何这么执着,既然今日遇到,那就索性将话说清楚。他转身看向严方,道:严兄,你先都楼下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要与陈大人说。
严方看看杨清宁,又看看陈慧,道: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严方招呼人将箱子抬上,随即出了雅间。杨清宁走回雅间,陈慧紧随其后。
杨清宁转头看了过去,道:我与吴统领并无太多交集。
陈慧与他对视,但你心里已把他当成朋友。
杨清宁没有反驳,他确实认吴乾军这个朋友,若此时他撒谎说不是,传到吴乾军的耳朵里,两人以后见面会十分尴尬,也影响他们的关系。
那是因为他救了我不止一次。除他之外,我从不与朝中大臣来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你也救了陈家几十条人命。
杨清宁眉头皱紧,道:我救了你们陈家几十条人命,你却想让我死,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我怎么可能让你死……
陈慧!杨清宁打断陈慧的话,心中已经有些不耐烦,道:自古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朝中大臣结党营私,更不用说我还是太子身边的内官。这些年我小心翼翼,闭宫不出,就是不想让皇上对我疑心。这些话我对你说过多次,可你充耳不闻,依旧一意孤行,你这不是害我,是什么?
我只是想……陈慧看着杨清宁,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你心里清楚,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若你不想害我,就离我远远的,不要再纠缠不休。杨清宁冷下心肠,道:今日之后,你我再见,只当陌路。
那是否我不再为官,你我便不必有此忌讳?
杨清宁闻言一怔,眉头越皱越紧,道:陈慧,我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你为何总是充耳不闻?你这般纠缠不休,只会让我觉得厌烦,后悔当初一时心软救下了你。
我也很是不解,为何你对谁都好,唯独对我这般冷漠?十几年前是,十几年后亦是。陈慧的眼睛红了起来,道:这十几年,我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身边的人死的死,没的没,熬到如今只剩我孤家寡人,我之所以撑到现在,是因为知道救我的人是你,我以为你救我,是把我当朋友,就算所有人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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