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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久脸上有一瞬间的迟疑,瞥了一眼陈钰,随即说道:确实有些严重,公公这是伤到了骨头,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公公还需卧床静养才行。
张忠久是侯府常用的大夫,见过许多贵人,十分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也对陈钰十分了解,方才见陈钰神色平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顺着杨清宁的话说。
伤到了骨头?杨清宁很满意张忠久的配合,一看就是个聪明人,他皱紧眉头,道:咱家还有要务要办,哪能卧床静养,这可怎生是好?大夫,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咱家尽快好起来?
张忠久劝道:公公,您这是伤了骨头,若不好好养着,将来怕是会留下病根,重则不良于行,轻则一到阴天下雨就会疼痛难忍。
陈钰哪能不明白杨清宁的意思,无非是借着腿上的伤敲诈他,不过没关系,只要是能用钱摆平的事,那都不是事。待这件事了结,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让他有钱也没命花。
都怪我没管教好五弟,让公公受了疼,公公放心,我们陈家定会给公公足够的补偿。
杨清宁眉头微蹙,装模作样地说道:统领这话说的,就好似咱家借伤讹钱一样,咱家虽然手头不富裕,却不是那种人。
陈钰闻言额头青筋直跳,面上却不显,笑着说道:是是是,公公的好人品众所周知,是我言之有误。
他一个刚从冷宫出来的小太监,有几个人认识,陈钰这奉承的,让杨清宁听了都尴尬,那什么,咱家这膝盖疼得厉害,该怎么治?
张忠久听着两人的对话,正在心里吐槽杨清宁不要脸,没曾想杨清宁突然问话,吓了他一跳,慌忙说道:先要冰敷,明日后再热敷,草民再给公公开服药,公公按时服药,卧床静养便可。
成,那快去准备吧,咱家这疼得厉害。
陈钰吩咐人去拿冰块,让张忠久给杨清宁冰敷上,而就在这时,郭顺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个托盘,被一张黑色的绒布盖着。
陈钰朝郭顺使了个眼色,郭顺会意,走向杨清宁,将托盘放在他手边的桌子上。
陈钰挥挥手,道:都下去吧。
郭顺和张忠久相继应声,转身退了出去。杨清宁不得不自己动手冰敷。
陈钰起身,将托盘上的绒布掀了起来,里面竟是满满一托盘金元宝,大小均匀,成色很好,金灿灿的,十分夺目。金元宝下面是一打银票,看那厚度应该几十张。
这里是二百两黄金,是我代五弟给公公的赔礼。陈钰将压在底下的银票抽了出来,道:这是五千两银票,是我本人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这太贵重了,咱家可收不得。杨清宁虽是这么说,可眼睛始终盯在黄金身上,道:再者说,银票还好说,这黄金有二百两,咱家现在行动不便,怎么拿得动?
陈钰心中鄙夷,脸上却始终带笑,道:公公所虑极是,是我考虑不周,待会儿我让人换成金票,这样公公带在身上也方便。
统领盛情难却,咱家若再推辞便显得矫情了,那咱家便收着。杨清宁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陈钰见状低声说道:那公公可否指点一二,救我们陈家于水火?
杨清宁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随后又示意陈钰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统领好好想想,谁与您有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陈钰转头看向杨清宁,道:公公可能明言?
若统领出了事,谁能获得好处,谁就是那人。杨清宁顿了顿,接着说道:咱家也是奉命办事,上头怎么说,咱家就怎么做。秦流的死只是个引子。
陈钰皱紧了眉头,道:公公的这个上头指的是?
杨清宁将令牌拿了出来,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叹息一声道:说起来咱家也只是被抛出来的棋子而已。
陈钰看着杨清宁手中的令牌,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我们陈家与厂公并无过节,他为何要出手对付?
您可是禁卫军统领。杨清宁在‘禁卫军’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接着说道:换个听话的岂不更好。
陈钰的眼神闪了闪,慢慢直起了身子。
咱家也只能说这么多,还请统领见谅。杨清宁站起身,道:咱家行动不便,还得劳烦统领派人送咱家一程。
陈钰心狠手辣,保不齐会在路上对他动手,他让陈钰派人护送,那陈钰便不能对他出手,否则就是明着告诉别人,他是被陈钰灭的口。
陈钰沉默片刻,扬声说道:来人。
郭顺再次走了进来,动身说道:奴才在。
陈钰直接吩咐道:派人护送公公回宫。
是,统领。郭顺走向杨清宁,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杨清宁看向桌上的黄金,这……
路过账房时,去支领两百两金票,给公公拿着。
是,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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