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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宁没曾想他竟问得这么直接,道:公公,奴才愚钝,不敢妄言,还请公公恕罪。
秦淮端起茶碗,用碗盖刮了刮浮在上面的茶叶,随即喝了一口,又将茶碗放下,道:你昨日与小顺子说的话,咱家听说了,确有几分道理。再加上福禄公公极力举荐,咱家便想着让你来调查此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清宁惊讶地抬起头,在看到秦淮阴冷的眼神时,又慌忙垂下了头,公公,奴才愚钝,恐难当大任,还请公公恕罪。
秦淮‘嘿嘿’笑了两声,瞥了一眼旁边的福禄,你这般说岂非打了福禄公公的脸?
杨清宁慌忙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并无此意,还请公公明鉴。
福禄脸上的神色淡淡,看不出表情,道:既然并无此意,那便接着,莫要辜负咱家的抬举,否则……要知道在这宫中,没用的人可活不长久。
杨清宁心里苦笑,明白这件事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必须接手,否则下场恐怕会沦为秦淮的玩物,那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
两位公公容禀,奴才只是东宫的一个小管事,就算奴才肯接手调查,恐怕也没人肯听奴才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杨清宁明白此事不接也得接,索性接下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杨清宁也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算计,将自己卷进了这场是非,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别无选择,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好过被被人牵着鼻子走。
奴才身份卑微,即便想为厂公效命,恐怕也无人肯听。
秦淮见福禄看了过来,出声说道:这个简单,咱家便让你暂领个掌刑千户的官名,再放出话去,让你来调查此案,没人会不给咱家这个面子。
杨清宁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接到的第一个案子,竟然是在这个虚构的世界。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查案,在哪里都一样。他深吸一口气,道:奴才谢过厂公提拔,多谢福禄公公抬举。
秦淮没想到他竟真的敢接,看向福禄的眼中闪过惊讶,道:好,咱家给你一月,一月之后务必给咱家一个交代,否则……
秦淮的言下之意,杨清宁听得清楚,是,厂公,奴才遵命。
秦淮让人给了他东厂的令牌,一面写着‘东厂掌刑千户’六个古字,一面是兽头的图案,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是金属所制。
见杨清宁将令牌收好,福禄出声叮嘱道:既然接下了,那就多用心。
是,奴才定不负公公期望。
福禄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内侍,道:他叫小瓶子,身上有些功夫,暂时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杨清宁也看向小瓶子,没曾想这个干瘦的小太监,竟然还是个会功夫的,谢公公恩典。
去吧。
是,奴才告退。杨清宁躬身退出门外,小瓶子紧随其后。
待两人离开,秦淮看向福禄,好奇地问道:你这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他一个刚从冷宫出来的小小内侍,就算有点小聪明,也不堪大用,让他查案,有何用途?
他可不止有点小聪明那般简单。福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冷宫那日,你不在场,若非他扭转局面,他会死,三皇子也活不成。而如今三皇子活得好好的,他也做上了东宫的管事,你说他只是有点小聪明?
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
秦淮那日不当值,也只是对当日的事有所耳闻,并不相信杨清宁有这种能力。
是否巧合,这件事后,会告诉我们答案。福禄将茶杯放下,道:皇后娘娘也对他很是看重。
公公放心,咱家知道该怎么做。秦淮明白福禄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打杨清宁的主意,咱家只是担忧不能为流儿报仇。
他唯一的血脉就这么死了,总要找出那个人,将他千刀万剐才行。他生性凉薄,要说他对秦流有多少父子之情,那倒并不见得,只是他居于高位日久,人人畏他惧他,如今竟有人对他的人下了杀手,就相当于当众打他耳光,他自然不会放过。
你不信小宁子能查出真相,他们自然也不会信,如此一来,便会轻敌,那咱们便可趁虚而入。福禄顿了顿,接着说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淮勾唇一笑,垂下眼睑看向桌上的茶碗,眼底闪过忌惮之色,嘴上却说道:福禄啊福禄,你还真是老奸巨猾!
福禄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淡淡地笑了笑,我们彼此彼此。
杨清宁出了正厅,转头看向小瓶子,主动拉进两人的关系,道:希望这段时日,我们能合作愉快。
小瓶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是,公公。
杨清宁见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开视线,看向门口的守卫,亮出了刚刚得到的令牌。
守卫看了看他的令牌,笑着问道:这位大人看着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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