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戎进来看见了,就自然而然地从他床上抱走那个毛绒娃娃,这种毛绒制品上面都有很多细菌,我拿去让人洗了,你到时再放床上。
赵远阳哦了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心想他吃醋也就这种水准了,拿走吧拿走吧,他再去买一个。
晚上你在外面走了多久?霍戎突然问。
没多久吧……就一小段路,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
霍戎说:你感冒才刚刚好,不能再着凉了,等下喝点预防风寒的姜汤。
赵远阳:……
可以不喝吗?
霍戎微笑着:不可以。
赵远阳脸色垮了:你不高兴就这样折磨我啊?我身体好着呢,不需要预防风寒。我不喝那种东西,不喝!不喝!
霍戎表情未变:哥没有不高兴,也不会折磨你。他微微俯身,手指戳到他鼻尖,语气里含着宠溺:你身体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看着倒是不错,就是太娇气。
赵远阳别过脸去,霍戎的手指就戳在他的脸颊上,他坚持:我不喝。
最终,这碗姜汤还是送到他嘴边,赵远阳剧烈地抗拒,打翻了碗。
那碗寂静无声地摔在柔软的地毯上。
姜汤泼洒在床榻、地毯、以及他的睡衣上。
赵远阳低头看见自己被打湿的衣服,贴着自己显得有些饱满的胸膛,两颗肉粒。
他难堪地想遮,霍戎已经把打湿的被子给他掀开了,眼睛似有若无盯着他的胸膛:去把衣服换了,洗个澡,去我那里睡。
赵远阳深深地觉得自己中计了。
衣服湿湿地贴着胸膛,而那难闻的汤水还在向下淌,他眉头紧皱,很受不了这个气味,更别说黏在身上了。
我不跟你睡,把床单换了就是了。
现在已经过零点了。霍戎平静地阐述,没人会帮他换床单。
赵远阳沉默了下,看向书桌前的沙发,那沙发似乎正好能够躺下自己的身躯。
霍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想睡沙发?
他看着赵远阳被打湿的那处肌肤,眼睛很深。
赵远阳没发现他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他点头,接着去衣帽间拿了新的睡衣,走向浴室。
等他出来,戎哥不在了,床单和地毯上的残局还没收拾,而沙发上,则铺了一张厚厚的毛毯。
什么嘛……这就走了。
赵远阳一个人坐在那沙发上,直到头发干了,他关了灯,躺在沙发上。
毛毯不算薄,但狭窄的空间仍然让赵远阳觉得不适,哪怕这沙发坐起来柔软,也不代表它可以替代床。
那毛毯很大,比沙发面积大好几倍,拖到了地上去。
他躺着,蜷缩在黑暗里,心里委屈得要命,觉得戎哥现在不疼他了——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一只猪吗。
空气里弥漫着着一股让他难以忍受的姜汤的味道,赵远阳不明白,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味道还不散去,还没有挥发。
他蒙进那毛毯里。
可是毛毯不像被子那样透气,他睡在里头,第一次感觉这种黑暗干燥的环境让他喘不过气。
赵远阳想起小时候,他做噩梦了,梦到有鬼抓他的脚,要把他拉到阴曹地府里。醒来后他很害怕,去敲父母房间的门,可是家里没人。
他怕得要死,最后躲到一个他认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他那时候年纪很小,身体也小,可以钻进行李箱。
因为害怕,他开着灯,趴在行李箱里,身体躬着,撑开行李箱,让它露出一个缝隙来,能让他看见外面的动静。
后来,他就喜欢把脸蒙到被子里睡觉。
认为这样他就安全了。
现在赵远阳觉得这样不舒服了,就只好探出脑袋,大口地呼吸。
这时,房间里的灯亮了,霍戎站在门边,手就放在灯的开关上:沙发睡着舒服吗?
赵远阳恨死他了,特别舒服!
真舒服啊?霍戎走近他。
比金子还真!他就是难受死!冷死!也坚决不去戎哥床上睡!
霍戎蹲在他身旁:心里骂我呢是不是?
赵远阳闭上眼,长睫毛垂下来,不高兴地说:你不是不管我吗,你走开,别管我了。
哥什么时候说不管你了?霍戎知道他的脾性,看着乖很真的乖,是两码事。
不是你自己说要睡沙发的吗?你想睡我就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