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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初确认了一下手上的文件,还有几个项目需要最后明晰资产情况。
嗯,等他们回来。
要在挑明这件事之前,把其他准备先做好,才不至于到时手忙脚乱,出现无法解决的意外情况。
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影响家族的生意,家里的关系。
这不只是江晚的想法,也是裴行初的。
左右也就这两周。
很快。
至于他们的关系要不要现在就跟爸妈说明。
他们达成共识,暂时先算了。
人骤然面对一个完全未想过的事时,可能一时很难接受。
但有了铺垫,从思想上一点点潜移默化,去改变,或许不难。
过两年。
也不急在这一时。
为了加快事情进程,裴行初最近几天都很忙。
江晚盯着裴行初坐的那处,舔了舔唇,很想也出分力。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她很认真地问。
那端的人回得倒不怎么认真:你好好服侍我。
话音落,那面没有回音。
裴行初没太在意,他知道江晚八成不会回答他这话。
几分钟后,沙发上的那团影子动了动,像条虫一样,从坐着的沙发靠背爬下去。
江晚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到厨房,左右看了两眼,找了个浅蓝色的琉璃杯,泡了杯水果茶,又从冰箱里拿出下午买的柠檬蛋糕,切了一小块装在盘子里。
找了最漂亮的叉子放在盘子旁,退后两步看了看,端起东西折回客厅。
蛋糕和茶放在桌子上时,一直盯着电脑处理东西的人笑了:你干什么?
江晚动了下手指,没吭声。
裴行初抬头看她:说话。
有点拖沓的语调,乍一听是懒散,其实听多了会知道,里面带的是不起眼的温柔。
江晚站在他身旁,指了指茶和蛋糕。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她咬了咬唇,换了个词。
裴行初手从键盘上垂下来,很认真地打量了她两眼,随后点了下手边的蛋糕笑:你觉得我要这个?
我打个电话能找十个不同的厨子每人做十个。
男人的调侃让江晚脸有点红。
她抬手抓了抓头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片刻后,拽着帽子往卧室走。
声音嗡嗡的:知道你有钱。
裴行初在她身后笑了下。
没管她,重新看回桌上的电脑。
卧室里窸窸窣窣,黑团团的人影左翻右拉貌似在找什么东西。
十几分钟后,抱着东西的人再次回到客厅。
裴行初坐的桌旁是块灰色的羊毛地毯。
江晚把拿过来的东西铺在地毯上,一面核实一面用手机计算。
她还是那副扣着睡衣帽子软趴趴的样子,脸上表情认真。
时而皱皱眉,嘴里念叨着什么。
再一份文件看完时,江晚已经算好所有东西,把那些卡都捡起来整理好,重新走回裴行初身边。
感觉到东西被放在自己的右手侧。
女孩儿也抱着腿蹲在了他身旁。
裴行初侧眼看过去。
江晚头上还顶着那个蝴蝶结,手指按了按桌子上的那些银行卡。
她舔唇,说话语调慢,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像是现在说的话,就好像本该就是这样。
这些都给你,或者,给妈妈。轻声阮语。
裴行初往她手指压的那些东西上瞥了下,尾音微微上扬:你的所有存款?
江晚点点头,接着又摇了下:还要信托和基金。
还有我之后再拿奖的奖金,她仰头看着裴行初,都给你。
裴行初的手从鼠标上垂下来,微微笑着看她:那你自己呢?
什么我?江晚明白过来,柔着声音说,我饿不死就好了
因为抱腿蹲的姿势,让她必须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她注视着他,是那种每次和他对上目光都会有的眼神。
相信的,全身心交付的。
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
所以即使两人的关系再有变化,还是改变不了她早已习惯的那份依赖。
裴行初垂眸,同样看进她的眼睛。
她压着那些卡又往前推了推,还在自说自话,脸上是那种只有对着家里人才会有的天真和轻快:我用不到这些,本来就是爸爸妈妈和你给我的,我会很努力地画画,以后再得了奖金,也都拿回来,给你们。
而且,她看了下裴行初还亮着的电脑,眼神有不太明显地愧疚,这些都是我惹出来的事,我也没有其它能补偿
裴行初垂首望了会儿。
终是在她说到这句时,抬手盖上她的头顶,往前探身,微微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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