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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煜点上了油灯之后再走回来,见秦乐窈还一动不动老实地坐在那,似在怔怔出神。
他瞧着她这要醒不醒半神游的状态,舔着自己的后槽牙,问她道:喝了多少?桌上那些,都你自己一个人喝完了?
秦乐窈嘟囔着道:……没喝多少。
还继续吗?赫连煜往她旁边坐下,还想喝点的话,我叫人送些好酒进来,你刚才喝的那些,一闻就知道掺了水。
秦乐窈眼皮低垂着,也瞧不出情绪来,问一句就答一句:不喝了。
真不喝了?赫连煜扬眉,视线在她脸上细细打量着。
灯下的美人低垂着羽睫,在眼睑投下纤长的影子来,配上那平直的唇线,怎么看都还是一副还有情绪的别扭样,他难得又多解释了一句:我没说反话,你要心里不舒服还想来点,我陪你喝。
秦乐窈低头抠着自己的衣服上的刺绣,摇头小声道:不喝了吧。
屋子里很安静,然后她听见了旁边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乐窈觉得他差不多该是不太耐烦了。
但此时此刻她略显迟钝的思维并不太想过多去思考这些,即便要再做什么补救,都等明天天亮在再说吧。
短暂的寂静之后,她腰身一紧,被旁边的男人给搂进了怀里,赫连煜压着嗓子低声问她: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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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窈有些奇怪地抬眼, 视线和那双湛蓝色的深邃眸子对上之后又再挪开,不敢。
赫连煜啧了一声,生气就生气, 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这句之后,又是一阵沉默无言。
和之前的圆融应变不同,秦乐窈这一晚上都在消极抵抗,赫连煜也察觉到了, 但比起白天里冷静自持的模样,他却更加喜欢她能使点这种别别扭扭的小性子,反倒越发有真实感。
男人始终没等到她的回答,他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似是不等到回应轻易不会罢休,在她手背上轻轻揉了把,追问了一声:嗯?
这一声催促,在这种夜晚静谧的氛围下, 在二人亲密的距离下, 竟是显得有些温柔。
秦乐窈的耳朵听着有些不适应, 她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露出一副才回神的样子,茫然看向他:什么?啊, 没有啊,我就是有些困了,那个酒肆东西不太好, 头晕。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皮也眯起了些, 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行,乏了就早些歇息吧, 有什么事,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说。赫连煜也不勉强,温和的在人额角亲了一下,抱着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或许是醉酒的关系,秦乐窈这一晚上睡得很踏实,没像之前那些夜晚不老实的折腾,第二天清晨赫连煜醒来的时候,她还安静地躺在身边沉沉酣睡着。
此时外面天色刚露熹微,赫连煜也睡不着了,便干脆起了身,转悠去了点将台,巡视他们晨间操练。
士兵们列队整齐地训练着长缨□□,动作整齐划一,在这种初春时节,一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袁绍曦和季风在一起交流近身战斗的经验,时不时拳脚过上两招,季风扫眼瞧见了赫连煜,收招过来跟他行礼,公子,您起这么早。
嗯。赫连煜应了一声,背着手在点将台上扫了一圈,然后冲季风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是。季风以为赫连煜是有什么事情咬吩咐,麻溜的便凑了过来。
我记得,你家里是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对吧?赫连煜思忖着这话该怎么问才合适,平时感情怎么样,可有口角之争?
啊?季风愣了一瞬,挠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温吞道:这……是有,打小跟属下一起长大的,但是我们见得少,逢年过节回家,也都是笑脸相迎的,基本不会有口角之争。
赫连煜缓缓点头,又问:那依你之见,若是你将人惹生气了,该如何处理?
旁边的袁绍曦原本还气着头天赫连煜平白无故掐她脖子,后来又顺走了她一盘冬瓜糖,一直在假装看不见他,现在听见这句话,女将军的一张冷脸硬生生笑破了功:哈哈哈,赫连,仙女儿受不了你了是吧?你怎么着人家了?
什么时候说是我了?赫连煜看见她那张脸就烦,要不是她跟秦乐窈笑那么开心挤在一起,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出来,她好的很,屋里歇着还没起呢。
我呸,你就死鸭子嘴硬吧。袁绍曦毫不客气地幸灾乐祸嘲讽着,就你这狗脾气,哄好了一道还会有第二道,你就省省吧。
赫连煜挥起软鞭作势要抽人,袁绍曦哈哈笑着跳下点将台去,一溜烟跑没影了。
季风在旁边多少还是听出了些端倪,心里琢磨着这位秦姑娘现在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竟是能有这般本事让自家将军这种性子的人一大早上的琢磨这种儿女私情。
他思忖着一边回答之前主子问过的话:那个……属下也不是很了解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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