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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醉成这样,必然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陈云立起来的时候,正看到姜红坐在桌边,仆人端上来什么东西,拿布盖着不知是什么,陈云立起身,揉了揉眼睛,走过去,姜红正掀开那帕子看了一眼,他也看到了,是血。
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陈云立只一眼就撇开脸不再看。
行了,拿下去吧。
看他起来,说:相公快些更衣,他们俩都等了好久了。
陈云立不紧不慢,穿衣洗脸喝茶,故意拖了一会才出门,本来想说不去的,想了想还是不合礼数。
等好久了吧?
姜红说完,和陈云立进了正厅坐下,旁边仆人端上茶盏,周瑾玉跪下,正式开始敬茶。
公公婆婆请喝茶。
好~姜红接下茶盏,陈云立只是看着面前直身跪着的她,半晌都没动静,脸又板着,猜不透。
姜红还以为他是要为难瑾玉,连忙示意他,说:相公,这茶不错呢。
陈云立回过神,接下,喝了一口。
是不错。
陈显清前来搀扶瑾玉起身,瑾玉半依偎在他怀里,借力站起来。
姜红脸盲说了好几个好!好!好!
谁家父母看了自己儿子儿媳夫妻恩爱不高兴,这不关系到未来可爱的小孙儿的事情嘛,就是瑾玉身体可能还得好好调理一下,不然不好生养。
瑾玉,嫁进来嘛,也就是一家人了。我看,也别叫公公婆婆了。
那叫什么?陈显清问。
就叫爹娘,我们镇上没有都城讲究,非要揪那点礼仪,就跟普通人家一样的,这里人都喊公婆爹娘。瑾玉,你说呢?
陈云立一直端着茶盏品茶香,没说意见,陈显清就更不用说了,夫妻一起叫爹娘,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也比公公婆婆顺口。
她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得看看陈云立脸色。
瑾玉……自然是愿意的,我早已将叔、不,公公婆婆认作再生父母。
那就好。
只是……公公您……
陈云立只能点头,回应:这样也好。
叫爹,叫叔父,叫公公,都好,比不喊好。
姜红和陈显清自然都不知道陈云立这话什么意思,只有周瑾玉,察觉出一点不一样出来。不过叔父之前都答应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陈显清立即叫上周瑾玉,又一起给他们俩行礼,算是仪式的最后一步。
那,爹娘,我们先走了。
记得也得去找祖母问好。
知道了!
……爹,娘。告退了。周瑾玉也口头说了一句。
两人离开时,周瑾玉还挽着陈显清的手腕,说说笑笑,陈云立看得眼睛疼。
他抱她时,她从来不笑!他不比那小子好?
不过,刚才她喊爹的时候,倒真有意思。比喊叔父有意思。
自从二人成亲,陈家新收拾出来一间院子给他们俩住,这里离周瑾玉原来的房间很近,所以相当于这间新院子就在老太太院子旁边。
周瑾玉很高兴,这代表她夏天还能跑到后院歇凉。
陈显清和周瑾玉回到院内,仆人整理好他上学用的东西。
出门前,他告诉瑾玉:瑾玉,晚上不必留门,快要临学小考,我可能得在学堂住几日。就算回来也是深夜了。
好,显清哥哥,我知道了。
丈夫不在,妻子一个人也得去长辈处问安。
近来老太太身体越来越不好,成亲那日,几乎已经是近半月周瑾玉唯一一次见到老太太了,现在即使就站在老太太房门前,也进不去。
出来的老婆子说,老太太怕让她沾染了病气,等病好了再来也是一样的。
周瑾玉只得回头离开。
新婚第二日,周瑾玉便已经回到成婚前的日子,平淡,波澜不惊。
少夫人,夫人请你前去账房学习了。仆人传话,她安静跟随。
说起来,成婚前也是这样的,学习,写字,发呆,一天就过完了。没想到成了人妇,居然一成不变。
一进账房,桌上几本账目已经摆好,姜红在旁边坐着,看来是准备监工的。
瑾玉,你可愿意学习经商?
她刚抬笔准备开算。
娘怎么突然说这个?
其实也不是我说的,是云立说的。我以前刚嫁进来也学过,可真不是经商的料,他就说放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着学学。
她也觉得总比一直在家里呆着好,便试探:瑾玉真的可以学吗?
自然可以,显清得忙着将来考试,家里的产业只有云立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你去了也正好帮手。
等你把账目算完,就去街上的票号铺子找他,开始跟着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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